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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答,我也不在意,仰起头看着他:
“我还想去打舌钉,听说,”我吐了吐舌头,在嘴边比了一个ok的手势,“这样会很舒服。你要不要试试?”
柏川此时右手正拂到我脑后的头发,我感觉到他的手稍稍用力,逼迫我将头抬得更高:
“听谁说的?柳成英?还是你那个好朋友,夏侑宁?”
我稀里糊涂的,不知道和那两个人有什么关系。摇摇头否定的同时继续帮他褪去衣物,随后将自己的手表解下来放在一边,吃力又缓慢地一个一个解着自己身上的衬衫扣子。
之前我们二人之间大部分时候是由柏川主动,此刻他什么都不做,让我反客为主,再加上酒精的作用,我确实有点迷茫。还在想下一步该做什么,柏川突然抓住我的左手手腕翻过来,我顺着他的视线,看到那条一直以来隐藏在手表腕带下蜿蜒突起的疤痕。
“呃”我瞬间酒醒了大半。
柏川很用力地圈着我的手腕,一句疼还来不及从齿间溢出,他收回手,将衬衫重新穿上,坐回床边。
“闵林。”他低垂着头,念我的名字,我看不见他的表情。
很快他又重复了一遍:
“闵林。”
p-爱与时间等长
我一直觉得除了家庭关系不和以外,我前面十几年的人生算得上是顺风顺水。有爱我的妈妈,又有很好的朋友,包容我的伴侣,看重我的恩师,擅长做的事情。在这些面前一些很小的事情都不称得上是挫折,我的人生没有经历过苦难。
痛苦这个词似乎在我的词典里不存在。
直到我妈生病,一切都变得不寻常。‘痛苦’这种陌生的情绪持续出现,主导着我的一切思维和动作。
第一次出现这种情绪,是萧静文确诊肝癌后,我发现叶莉和闵青在我们闵家别墅吃早餐的那天。
我妈在医院住下以后,虽请了个护工,我还是每周的周末都会去医院看她,并且晚上会住在病房里。她很心疼,说我睡在陪护床上脚都伸不直,根本睡不好,总是想赶我走。
我说平常下课以后也想来看你你都不给,周末来就不要再赶我走了。她很虚弱地笑了笑,轻轻揉我的头发。
我又和她抱怨,说住院这几个星期闵恺裕没有来看过她一次。不知道她想到了什么,笑容淡了点,最后只是告诉我:
“你爸忙呢。”
我不知道是怎么样的繁忙,能让一个人在自己的结发妻子生病住院时,一次都不来探望。
住院大概3个星期左右,萧静文说她想要放在家里床头柜上的那张合照。
那张合照是在我拿到第一个钢琴奖项的时候拍的。还年幼的我被她抱着站在舞台面前,她穿着一条紫色的碎花裙,脖子上挂着我的奖牌;我穿着小礼服,怀里捧着奖杯。
那个时候我还有点婴儿肥,两个人面对镜头笑得很开心。
我说好,周五照常在医院陪了她一晚上,第二天看着她吃了点早餐以后,匆忙打车回家。一推开家门,就看到一个衣着华丽的女人,以及一个留着寸头,年龄与我差不多大的男孩,和闵恺裕一起,坐在桌边吃早餐。
见我推开门,闵恺裕很明显愣了一下。
我以为是他的客人,毕竟他偶尔会让一些人来家里谈事情,只是留客人吃早餐这件事倒是第一次。不过我没有细想,也没有和他们说话,径直上了二楼,去主卧将照片拿起来放进背包里,随后下楼准备离开。
经过餐桌边时,我听到那个女人啧了一声,用不大,但是在场所有人都能听到的声音说:
“闵青,和你哥哥打招呼。他没点礼貌,我们要懂礼数。”
紧接着是闵恺裕的大声呵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