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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晴主動拿了干毛巾給他揉頭髮,一邊想,待會怎麼拷問他。
這時,一隻手扯住她的腕,冰冰涼涼的觸感,帶著潮氣。
玉晴呼吸一滯,想起奶娘講過的大野狼的故事。
當年聽故事的時候,裴宴歸就在旁邊,再三跟她保證,如果大野狼真的來了,一定將他打得腸穿肚爛。
這下好,他自己已然成了惡狼。
裴宴歸卻是掰開她的手指,自己拿走毛巾擦了幾下,就甩在一邊矮柜上,動作乾淨利落,一氣呵成。
見她忽然站的遠遠的,眼中幾分不屑:「妹妹這是防誰呢。」
玉晴有些尷尬,一步一挪,隔近了些。
他身上已沒了難聞的味道,取而代之是清新的皂莢味。
「過來。」裴宴歸看向她,一雙漆眸清亮得逼人。
「大人,這是醒酒湯,喝了明天會舒服些的。」她想起這茬,端起碗,殷勤的送到他面前。
裴宴歸又定定看了她一會兒,忽然想起,今晚自己為什麼而來。
「文王已被剝去汾渭兩城監督之職,陛下責令他閉門思過,非詔令不得出。」他眼裡逐漸燃起兩簇小小的火苗,目光落在她胸前鎖骨上,飲鴆止渴:「另有一事,皇太孫周蹊已經出了詔獄。」
那兩塊深凹,感覺能乘下四兩酒不止。
就是太瘦了,不好。
「文王犯了何事,陛下要罰他。」玉晴手舉得酸了,放下湯碗,感到一股莫名心虛。
「民間選秀。」裴宴歸好整以暇望著她,眸中閃過一抹冷誚。
查了三個月的案子,最終線索牽出文王時,他且不能確定。
只是借了沈家的舊人,合演了一齣戲,對方居然就親口招認了。
「當朝兩個皇子,都在民間大肆搜集幼女,且年紀從五歲截止到十三歲。」說起這些,裴宴歸都覺得噁心,天晟的未來,就要交到這些畜生手上。
玉晴腦中一嗡,默默垂下頭,突然覺得喘不過氣來。
「那恆王殿下呢,他怎麼能置身事外。」深吸了口氣,趕走腦海中那些不愉快的畫面。
「那就要問表妹你了。」他輕笑了聲,手指微微抬起她下頷,只為看清楚這張嬌貴的臉,「三殿下或許因為某些原因,與恆王殿下做了交易,一人將所有罪責都擔下來。」
見她面色茫然,裴宴歸借著酒興,問:「怎麼,文王殿下受苦,表妹心疼了?」
玉晴搖了搖頭,眼中幾分藏不住的苦澀。
看上去是文王受罰,可卻從此贏得了聖心。
唯有一腔純孝的皇子,才會不在意自己的名聲,一心為帝王排憂解難。
喜愛幼女的,從來不是皇子,而是朝上的昏君——
裴宴歸本只想逗逗她,卻見她情緒越來越低落,直至板著臉,應付自己一下都不曾。
莫非,真讓他說中了。
可是酒意上頭,怕留下來真傷著她。
反正該說的話都說了,將人推開後,裴宴歸就要走。
站起身,見她仍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樣,不由蹙眉:「不就是閉門思過,你至於這樣。」
「啊?」玉晴目光懵懂,不明白他究竟在說什麼。
接著,又想起三姐姐信里提到的事,脫口而出:「不知二殿下和三殿下之間,大人會更偏向誰。」
裴宴歸頓住腳步,側身幽幽的看著她:「你就這麼喜歡他。」
「喜歡誰?」她蹙眉,直覺有些不對,用力甩了甩頭,將昏君留下的那點陰影趕走。
很快反應過來,脆生生的道:「我只喜歡大人。」
這——
裴宴歸凝眉看著眼前的小東西,腦袋裡煙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