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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芷看著堂下的董寄孤道:「寄孤,你將當日的情形說與三爺爺聽。」
董寄孤領命:「那日我帶人撞門進去以後,羅夫人命我打吳燦華的太乙穴,當時正是生死存亡的關頭,那吳燦華聞言果真避讓。之後羅夫人將匕首捅進吳燦華的小腹,吳燦華驚怒之下,喊出了羅夫人的名字。當時,謝公子也在一旁,應當也聽見了。」
謝斂忽然間被點了名,眾目睽睽之下,只得點了點頭:「確實如此。」
霍芷冷笑道:「金蟾教二護法,如何會認得堡中一個深宅婦人?除非他們早就相識。」
此言一出,滿座皆驚。羅綺卻是眉梢一挑:「老爺屍骨未寒,你就能這樣平白無故往我身上潑髒水了,這話說出來你問問全天下哪個人相信?」
霍芷對她理都不理,轉頭道:「去把霍福給我帶上來!」
外頭的下人不敢怠慢,不過片刻功夫,霍福就到了堂上。他只當是堡主過世,他作為霍家堡總管要來問罪,是以一進屋就站在了堂下,不敢抬頭。
霍芷問道:「你在我霍家已有多少年了?」
「回大小姐的話,整二十五年。」
「那我問你,羅夫人是何時來的我霍家?」
「自是十九年前。」這是整個霍家都知道的事情,霍芷如今卻這樣問,難免叫人奇怪。他小心翼翼地抬頭望了堂上的女子一眼,卻聽她猛地一拍桌子,怒喝道:「混帳東西!當著這一屋子叔伯主事的面,竟然還敢說謊!」
霍福「撲通」一聲跪了下來:「大小姐息怒,就算借小的一百個膽子,小的也不敢騙各位主子啊!」
「好,那我問你,後山祠堂原本守祠的陳大夫婦,如今去了何處?」
霍福冷汗簌簌直下:「二十年前,陳大媳婦難產過世,之後陳大就回了老家,小的也不知他如今的下落。」
霍芷輕哼了一聲:「我看你是不見棺材不落淚,你真當我不能將陳大帶到你面前與你對質是不是?」
霍福聞言驚疑交加,下意識扭頭往身後看,仿佛那陳大下一刻就要出現在這屋裡似的。這時候霍芷卻又提高了聲音,怒喝道:「還不老實交代,等我真將人帶到了這裡,你以為你還有命可活?也不看看如今的霍家還有誰能包庇得了你!」
她這一句「也不看看如今的霍家還有誰能包庇得了你」,終於將堂下跪著的人驚出了一身的冷汗,他這時才注意到跪在一旁的婦人,目光在她身上來回打了幾個轉,驚懼交加。
羅綺正要開口,董寄孤就上前隔絕了他二人的目光:「霍總管還弄不清楚如今霍家掌事的到底是誰?」
霍福連忙三步並兩步地爬到了霍芷腳邊,連聲求饒道:「大小姐,是小的記差了大小姐!羅夫人進堡應是二十年前的事情。」
「你說什麼?!」這回卻是霍正天驚聲問道。屋裡其餘諸人,也被這個消息驚得目瞪口呆,一時間議論紛紛。
人人都知道霍芳華死後第二年,羅綺因曾在洞庭救過霍英被接入霍家堡,不久納為續室。堡中雖有微詞,但因為霍芳華已經過世,連同許多霍家人在內,都並沒有多加責難。現在照著霍福的說法,她卻是霍芳華尚在孕中,就已被接入了堡里?
既然已經開了頭,後邊的話便如開了閘的水,一併交代了出來:「那年堡中弟子大都派去了洞庭,入夏時二老爺派人送了一個女子到堡里,交代不可讓人發現。當時夫人正在孕中,小的……小的就將她送到了後山祠堂,派陳大兩夫婦照看,大小姐,小的也是奉命辦事啊大小姐!」
霍芷頗為嫌惡地一腳將他踢在一旁:「好一個奉命辦事,奉得是我爹還是我二叔的命?」
二十年前霍福也不過是霍家一個小小的管事,此後平步青雲走到了霍家堡總管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