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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强盗策马追来,其中一人追上马车,就拿刀猛劈。
车夫避过刀锋,却无力阻止其跃上马车。
强盗飞腿,将车夫踢出车外,受惊的双马加速狂奔,强盗再次举刀斩向车辕上的辔绳,企图让马脱缰,迫使马车停下。
一番乱砍中,辔索断了,一马臀部受伤,发怒地嘶鸣跳跃,站在车上的盗贼当即坠落马车,被辗在车轮之下。
两匹缰绳半系的马拖车奔上悬崖,随后脱缰;失去约束的马车,沿着冰雪山道往下滑动,一直滑出悬崖绝壁。
王蝉不知道究竟是什么惊醒了她。
马的嘶鸣?人的怒吼?还是强烈的痛感?
当她的混乱的喧闹声和剧痛中张开眼睛时,却发现眼前的一切都在摇晃,她就像风中的落叶般,在狭窄的空间里东飘西撞。
尚未弄清发生了什么,她的头碰上木板,那惟心的疼痛令她惊叫一声,双后本能地抱住脑袋。
与此同时,她的天地开始旋转,身体无法控制地颠覆翻滚。各种各样的撞击声震撼着她的耳鼓,撞晕了她的大脑。
她死命地抱住头,害怕脑袋被摔得像碎玉一般。
颠簸、翻腾、撞击、尖叫当一切平息时,她听到急促的喘气声,看到眼前细细窄窄的光。
啊,我还活着!
玉蝉张嘴呼吸,看到嘴里吐出白花花、暖乎乎的热气,她因此而感到高兴,尽管全身每一个地方都在痛,但她真的很高兴,因为她还活着!
慢慢放下紧抱着头的手,她瞪大眼睛,由变形的木板和曾经给过她温暖舒适的毛毡,想了自己坐在马车上,正驶向晋阳,可是,人呢?马呢?古淮南呢?
玉蝉心慌地眨动眼睛,却无法明白自己在哪里。为什么四周如此安静?
她想移动身子,可身体好像被压住,动不了了。
转动眼珠,她看到木板缝中伸进两枝带着冰雪的灌木枝,不由错愕地想,树枝怎么会长在车厢里?
瞪着灌木枝和车板上的大裂缝,玉蝉慢慢地从晕眩中醒来,终于明白她正躺在破裂的车厢里。
一定是积雪路滑,车轱失控,马车才翻下山路,而她则像一个被装在箱子里的包袱般,随着马车滚落下来。
现在,马车应该已入谷底,否则它不会如此安静地停住:而她,也不会如此安稳的躺着,什么事都没有呃,不对,她有事,她全身酸痛,眼睛发黑,况且,她也动不了!
耳边除了风声,玉蝉听不到其他声音。
古淮南在哪里?他和他和属下们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她是独自摔下来的吗?
惊慌袭来,她无法再继续躺着;她试着挪动,却引来更剧烈的疼痛,而伴随着她的移动,黑灯瞎火周响起刺耳的木头断裂声,吓得她更加不顾一切的抽动四肢,终于在一阵刺痛中,成功地抽出了双手。
然而,还来不及高兴,令人魂飞魄散的断裂声中,束缚她身体的力量,突然消失了,她猛地往下坠落。
冰冷的雪花遮住了她的视线,呼啸的寒风冻结了她的声音,她一直往下沉!
忽然,衣袖被勾住,阻止了她的下坠。她慌乱的舞动着手臂想抓住什么,幸好抓住了冰冷的岩石;冰雪虽冻僵了她的十指,但她不顾一切地紧紧扣住它。
过了一会儿,她缓缓地抬头往四处看,却差点被吓得松了手。
这哪儿里是谷底?她分明被悬挂在了绝壁上!
两边是直上直下,足有数十丈高的陡峭悬崖,白雪无法覆盖的崖壁,露出狰狞的黑色山体。
喔,老天,快给我一条踏脚的石缝,别让我掉下去!以后我绝不再在马车上睡觉、绝不在冰土雪冻的山道上坐车、绝不再喜欢雪景。她在心里絮絮叨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