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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時之間,洛月明久久未能迴轉過神,直到察覺到衣角被人扯動,才低頭一瞥,入目便是那張酷似柳儀景的臉。
鴉奴天生就是一雙瑞鳳眼,同柳儀景如出一轍,漆黑濃密的長睫下,掩不住孩童的天真無邪。
比劃著名手勢詢問,什麼時候可以下山。
原本洛月明還想多待一會兒的,畢竟這些年來,鴉奴第一次來給柳儀景和越清規祭拜,下一次還不知道要等到什麼時候。
目前來看,沒法讓鴉奴認祖歸宗了,此生恐怕也懸了。
待眾人下山時,還未至宗門口,迎面就遇見了秦川。
洛月明一眼就瞧見他手裡還提溜著小鯉魚精,立馬便猜測,必定是這鯉魚精又闖禍了。
「救我,救我!山上這群臭男人想要殺了我,好煲魚頭湯!快救我!」小鯉魚精被人提溜著,還不忘抬腿往秦川身上亂踢,滿臉寫著不服氣。
洛月明一看鯉魚精這死樣,滿臉的慘不忍睹。
秦川會不會把他剁了煲魚頭湯,這點有待考究。
現在洛月明就想把這死東西給剁了煲湯!當即擼起衣袖,氣勢洶洶地上前道:「好個惡魚先告狀!說,是不是你又在山上闖禍了?這才被人給抓了?」
「不是我,我沒有!就是這群臭男人,他們好壞的,居然在山上養貓!貓是這個世界上,最可怕,最兇殘的野獸!你不幫我就算了,居然還偏幫著外人罵我……嗚嗚嗚,我不跟你說話了!」
那鯉魚精每次說話一急,就喜歡往人身上吐口水。此刻吐的那叫一個「口若懸河」,「滔滔不絕」,還扯著嗓子又哭又嚎的。
秦川不得不主動開口求情道:「前輩……」
「什麼前輩?」裴玄度的眉頭一蹙,抬手一指洛月明道,「這是本座的五師弟,也就是你的小師叔!」
秦川:「什麼?!前輩竟是小師叔?!」
「嗯。」裴玄度又抬手指了指謝霜華,正色道,「這位是本座的大師兄,也就是你大師伯。還不趕緊見過二位?」
「秦川見過……見過小師叔,還有大師伯!」
「此前在山下,我們已經見過了,的確是個好孩子。」
洛月明還是第一次被人喊師叔,心裡琢磨著,裴師兄都給鴉奴準備了見面禮,結果他跟大師兄居然啥也沒準備,直接空手過來的。
人家孩子都喚了他們師叔,師伯了,不給點東西,實在不像話啊。
洛月明正惆悵不已,忽見旁邊的大師兄自衣袖中掏出一枚羊脂白玉,同秦川道:「這是師伯與你小師叔一同為你準備的見面禮。」
秦川立馬受寵如驚,連連拱手,不敢伸手接,趕緊轉頭望著自家師尊。
直到裴玄度點了頭,才誠惶誠恐地把玉佩雙手接過。
這下鯉魚精更氣了,憑什麼鴉奴和秦川都有見面禮,就他沒有?這不是欺負魚?
氣得立馬要往眾人身上吐口水,很快就被謝霜華一記眼神嚇退了。委屈又膽小的鯉魚精氣得往鴉奴懷裡一撲,哭哭啼啼地指控道:「他們好壞的,就會欺負魚!」
惹得眾人無奈搖頭。
祭拜完之後,裴師兄盛情難卻,生怕洛月明等人即刻就要下山,趕緊命人設宴,說什麼晚上要師兄弟三人秉燭夜談。
原先洛月明和謝霜華住過的寢殿還一如當年,裡面的陳設分毫未動。裴玄度從不許弟子過來,就連柳儀景,越清規,甚至是柳宗師的住過的地方,也一如從前。
洛月明一直都知道,裴師兄是個很重感情的人,如今年紀輕輕就已兩鬢霜白,想來這幾年愁思一直不曾放過他。
偌大的天劍宗現如今唯有他這一個宗主坐鎮,而長老們死的死,走的走。
洛月明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