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頁(第1/2 页)
高中的很長一段時間裡,他真的很希望時間能夠倒流。
此時此刻他腦子裡又掠過了那年校門口的那個身影。
簡凡辰覺得江棠今天有點怪,特別是說到母校後。
嘖,沒想到這小子還挺青春傷痛文學,是走「四十五度仰角的憂傷」那一掛的。
簡凡辰在忍著笑,忍得眼淚快出來了。
然後他聽到見灼似乎是很輕地笑了一聲。
他轉過臉,見灼就咧嘴對他笑。
是很友善的笑容,不會讓人覺得冒犯,還暖暖的。
像小太陽一樣,雖然大學快畢業了,依舊像個高中生。
江棠也回頭,沒有了剛剛的傷感,跟著咧開了嘴。
簡凡辰就覺得不尷尬了,車裡氣氛輕鬆了起來。
他看著見灼朝氣蓬勃,感慨年輕真好。不會過慮,心也不重,正是最有力量的年齡。
一身白色的衣服,跟他的心一樣乾淨。
簡凡辰看著他,突然注意到了袖口的一點道紅。
像是血跡。
「你流血了?」他問。
見灼低頭,抬起手,才發現自己手心處不知什麼時候被劃了一道口子,血跡已經幹了。
江棠問:「你是不是最後搬那玻璃缸時劃到了?」
他是倒數第二個走的,走之前還問見灼要不要幫忙。
那玻璃缸還很大,程斂從樓下搬上來時,是把假山拿了出來分開搬運的。剛剛見灼俯身連缸帶山帶龜一起從地上端起,他都怕他閃到腰。但見灼很輕鬆的樣子,他才放心先走的。
四個人里,應酩嚴肅,程斂寡言,也就見灼還能跟他說上兩句。
他這幾天從小安那兒側面打聽出來,在這三人里,應酩是為了來還人情的,家族背景跟他一樣複雜。程斂是為了來拿資源的,只有見灼最單純,大四沒課了出來打工賺錢。
「應該是,但不礙事。」見灼看了看傷口,不深,就是挺長的,像是玻璃劃的。
江棠說:「應酩那兒有藥,一會到了處理一下。」
但簡凡辰已經打開了車上的急救藥箱,說:「這兒有。手伸出來,我給你處理一下。」
見灼乖乖地把手伸過來,袖子挽起,露出前臂。
他膚色很白,但跟簡凡辰這樣的白皙不一樣。手臂上修長有力的肌肉線條向上延伸,讓人看了後會不禁發現,原來力量和粗獷不是唯一的搭配,力量搭配精緻也是可以很合理的。
簡凡辰剛打開藥箱,江棠就說:「簡總,我來吧。」
簡凡辰抬頭看了看他,又想起見灼昨天晚上對他的誤解,便沒有再堅持。
但見灼跟江棠坐在對角線,距離不像跟簡凡辰那麼近,要把胳膊伸過去有點遠。
江棠接過藥箱,準備起身坐到旁邊的座上,見灼說:「別換了,我自己來吧。」
簡凡辰發現他把藥箱交給江棠之後,見灼的眼神就有點奇怪。
好像有點失落?
失落感在這雙圓圓的小狗眼裡顯得怪可憐的。
昨天被連累潑了一身酒,今天還不計前嫌給他送涼茶,幫他搬烏龜還受了傷。
看得出是一個很想把工作做好的職場新人了。
這時候老闆的關照和老闆讓旁人送去的關心,分量可是不一樣的。
況且剛剛應酩傷的左手,自己還能處理。但見灼傷的是右手,顯然有點吃力了。
簡凡辰決定要做個好老闆。
「別爭了,藥箱給我吧。」
見灼沒有拒絕,江棠也沒再說什麼。
給見灼消毒上藥時,簡凡辰看著他修長有力的手,手上還有建築學生常年手工做模型留下的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