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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韻窩在他懷裡,聽他在暗夜中沉穩的心跳,窗外華燈璀璨, 捎帶著夜風和簌簌的葉片一起落進人的眼底。
「不開心嗎?」楚川輕輕吻在她臉側,緊緊扣住她的手和她十指交握。
他對她的情緒感知已經格外敏銳了,從心理醫生那裡出來後她就很不開心。
沈韻面無表情的模樣,黑沉抑鬱的眼睛裡像裹著暴風,在靜謐的夜裡,隨時想要摧毀一切。
「不,我很開心。」
只是單純的不想笑而已。
其實笑著和人說話,真的很累。
人,要學會控制,克制,理性才能稱作人。
被情緒裹挾,發泄,與野獸沒有區別。
哪怕內心躁動不安,可能控制住自己,是獨屬於沈韻的驕傲。
在楚川面前,她第一次這麼明確的感受到自己不必笑得風光愜意的特權。
其實很讓人開心。
「把上衣脫掉。」她低聲說。
說著,在楚川腿上翻了個身,半垂著眸子,一顆顆解開了楚川的襯衫扣子,令他精健的腰,緊實的腹肌露出來。
她按住楚川,自己起身站去他身後。
楚川沒有動,順著她的力氣靠在靠椅上,目光散漫的掠過面前的落地窗。
玻璃里顯露出他模糊的身影,浸透在窗外的燈紅酒綠中,半遮半掩間,色氣又迷離。
沈韻拿出上次用過的彩繪顏料,趴在他肩頭,筆觸從上而下的略過他的腰間。
這一次是連她都不知道的奇異扭曲的圖案,隨心所欲的落筆,顏色一如既往的明亮,她半垂著眼,瞳孔中團簇的黑比夜色更濃郁,仿若下一秒就會將楚川徹底裹纏縮緊。
楚川看著玻璃里的兩人,羽睫輕顫,他像是張被沈韻隨意揮灑的畫布,被她的氣息包圍。
「沈韻,你現在在想什麼?」他突然說道:「你在想什麼,可以告訴我嗎?」
沈韻握畫筆的手一頓,紅潤的唇輕輕勾起來,目光晦暗不明的問:「你真的想知道嗎?」
「對啊」,楚川舔了舔唇,和沈韻對視,裡面是與沈韻一般的濃黑,酷似被打翻的墨。
陸醫生曾經叮囑過,在沈韻情緒化時可以適當的讓她傾訴內心的想法,但這是件很危險的事,聽眾聽多了病態的話語很容易一起陷進對方的情緒中。
可楚川不怕,哪怕真的陷進了沈韻的情緒中,他也很開心。
沈韻咬了下他的耳垂,在他耳邊輕聲說:「你真是個瘋男人。」
「我想吃掉你,把你吞進肚子裡。」沈韻接著說道:「還想掐著你的脖子看你在我面前痛苦喘息的樣子。」
「還有嗎?」
沈韻想了想,「想等你死了,把你的骨灰做成黑膠唱片在墓地循環播放。」
「那你呢?」
「我?」沈韻眉眼輕揚,「我要是死了,想讓人把我的骨灰丟進海里餵鯊魚。」
「不考慮帶我一起嗎?」楚川笑著問:「你被魚吃了,我就為你伴奏,你要是死了也是背景音樂最美的骨灰。」
沈韻沉默下來,她緊緊盯著楚川看,目光奇異中又帶著點興奮,像是發現了什麼似的,最終捧著他的臉,狠狠吻在他唇邊,笑出聲來:「好。」
這是發自內心的笑,在琥珀色的那麼點燈光余亮中也燦若煙雲。
男人舔了舔尖尖的牙鋒,低聲問:「沈韻,今晚過得怎麼樣?」
「不怎麼樣,很無趣。」她漫不經心的回答,溫熱的氣息噴灑在他肩頭。
「那現在呢?」
「有趣許多。」
「好」,他應了一聲,接著問:「周末,有想去的地方嗎?」
「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