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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浮:「……」
真是個好問題。
顧浮不信邪,覺得可能是傅硯嫌睡覺戴耳墜太難受把耳墜給摘了,至於耳洞,或許是離得太遠,她沒看清。
曾為斥候,對自己的視力充滿信心的顧浮第一次懷疑起自己的實力,並為了證明這個懷疑,朝傅硯傾身靠近,同時伸手向傅硯的左耳探去。
傅硯想將顧浮的手揮開,結果被顧浮反手按住了手腕。
顧浮的另一隻手拂開傅硯耳邊的長髮,捏住傅硯的左耳耳垂——
沒有耳洞,連打過耳洞的痕跡都沒有。
空氣凝滯,這回輪到顧浮問他:「你是誰?」
傅硯眼底閃過迷茫,顧浮捕捉到這一細微的神態變化,熟悉的感覺讓她心裡越發動搖:難道世上真有這麼相像的兩個人?還是說,他就是傅硯?
顧浮的視線從傅硯臉上緩緩下滑,最終落到了傅硯整齊的衣領上——其實還有一個辦法,可以證明他的身份。
不等顧浮開口讓傅硯脫衣服,傅硯說:「我叫傅硯。」
顧浮:「那你知道我是誰嗎?」
傅硯緩緩搖頭。
顧浮伸手扯開他的衣領:「我是望昔的妻子。」
傅硯睜大了眼睛,不知道是因為顧浮的話,還是因為顧浮不容拒絕地脫掉了他的衣服。
顧浮驗證的辦法很簡單也很粗暴,兩人在一塊這麼多年,自己身上哪些部位有什麼可能他們自己都沒留意過,但對方身上的胎記、痣、傷疤,他們倆可都記得清清楚楚。
顧浮把平日裡捨不得對傅硯用的力氣都用到了眼前這個人身上,然後發現,眼前這個和傅硯長得一模一樣,甚至連不經意間的動作與神態都十分相似的人,似乎就是她放在心尖尖上的愛人。
而且顧浮還發現,不僅是傅硯的耳洞消失不見,傅硯身上還有些痕跡也跟著一併消失無蹤,且那些痕跡還都是在兩人認識之後留下的。
顧浮心裡突然冒出一個大膽的想法,她問眼前的傅硯:「你今年多大了?」
被強行扒了衣服的傅硯看向顧浮,眼底帶著銳利的冰冷與憤怒,拒絕再開口說話。
顧浮也知道,如果眼前的人真的是傅硯,而且還是不認識她的傅硯,此刻怕是已經被氣瘋了,絕不可能配合她回答任何問題。
正當顧浮一籌莫展之際,屋外傳來一葉的聲音:「侯爺,司先生來了。」
司先生,司涯,傅硯的大師兄。
顧浮:「快請!」
一葉的腳步聲逐漸遠去,顧浮起身漱洗換衣,轉頭看到傅硯整理好了衣服坐在床邊看著她,她心虛道:「師兄來了,也沒提前打個招呼,或許他知道這是怎麼回事。」
顧浮說這話的時候心裡也沒底,卻不想司涯確實是為這事兒來的。
和十年如一日幾乎沒變過的傅硯不同,年紀比傅硯大的司涯長了幾根白髮,混在黑髮之中,顯得發色特別斑駁。
然而年紀並沒有改變司涯的性格,司涯依舊不著調,且聒噪——
「我夜觀星象,看時星逆轉就知道要出事,沒想到緊趕慢趕,還是沒趕上。」
「要說這事兒本也輪不到小師弟,可誰讓他是皇帝一母同胞的弟弟呢,又沒有天子之氣護體,可不就倒大霉了嗎。」
「逆時之旅,千年一遇的逆時之旅,要不是親眼看見我還真不信……」
司涯神神叨叨說了一堆,顧浮才理解司涯的話究竟是什麼意思——
因為各種顧浮聽不懂的原因,如今這個時間的傅硯和九年前的傅硯相互對調去了屬於對方的時間。
也就是說,此刻出現在這裡的傅硯,是二十五歲,還不認識顧浮的傅硯。
趁著司涯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