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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儿真好。上官英培看着一只沙蟹很有意思地横行着,然后钻进了自己的小巢,沙滩上插着一段聚氯乙稀管。上官英培知道垂钓者在海滩上钓鱼时会把鱼竿插进管子中——我已经考虑过搬到这儿来定居了。栾蓓儿说。她走到他前面,大胆地走进没过脚脖子水中。上官英培脱掉鞋,卷起裤腿,跟她走过去。
——比我想像的还要凉。不能在这儿游泳。
——你不会相信在凉水中游泳有多刺激吧。
——你说得对,我不会相信。
——我肯定已经有人问过你多少次了,可你是怎么成为私人侦探的呢?
他耸耸肩,看着远处的大海:“差不多是陷进去的。我爸是老实人,我跟他一样,是一个爱摆弄机器的人。但我绝没有他那种读书的精明劲儿。像你一样,我也有点儿反叛精神。但我没有上过大学。我参过军。”
——是海军队?对海一定感兴趣了?
——还可以,就是睡不好觉。
——你是男人,还晕船呀?
——我几乎不能忍受了。后来慢慢也就习惯了。人是有享受不了的福,但没有受不了的罪。
——我想我得离你远点儿。对不起,打断你了。
——没有什么太多要说的。我在海军和特警时学习了电话技术和通讯技术。结了婚,有一个孩子。我转业后,不,辞职后在一家电话公司当维修工。后来在一场不堪回首的离婚案中我失去了女儿。我辞去了原来的工作,我想凭着我的技术背景我可以学会我需要的知识。这项工作激起了我的热情。我开办了自己的私人侦探所,有一些体面的客户,还是不断地犯错误,但后来就站稳了脚跟。我的业务十分繁忙。这是我没想到的。
——你离婚有多长时间了?
——很长时间了。他看着她:“为什么问这个?”
——觉得好奇。从那时起就再也没想过结婚吗?
——没有。我想我是害怕犯同样的错误。他把双手插进了口袋:“说真心话,问题都是来自双方的。我不是一个容易相处的人。人家说我个性太强。”他笑了:“我认为上帝创造了两类人,一类应该结婚,生儿育女,而另一类则应当独身,性生活只是为了快乐。我想我属于后一种。这并不是说最近我有很多快乐。”
栾蓓儿低头往下看着:“给我留点儿地方。”
——别担心。还有很多空间呢。
——咱们谈谈吧,我们没有时间了。”
——你想从哪儿开始呢?她问。栾蓓儿领他回到海滩,盘腿坐在一块干燥的沙地上。他也在她旁边坐下。
——从头开始怎么样?
——不,我是说你想让我先告诉你,还是你先把你的秘密和盘托出?
——哦,他很惊讶:“我的秘密?对不起,我才刚出道。”
——刚出道?有意思。然后膘了他一眼:“说真的,关于司马效礼你知道些什么?”
——就是我告诉你的。他是你的搭档。
——他也是雇你的人。
——我跟你说了,我不知道是谁雇了我。上官英培一时说不出话来。
——说得对。这正是你跟我说的。
——你怎么知道他雇了我?
——我在你办公室的时候,听了司马效礼留下的口信,他那么急于知道我在哪儿,还有你发现了什么。他留下了他的电话号码让你给他回电话。我从没听到过他这么沮丧的声音。如果我安排要杀的人还活着,而且还能反抗,我想我也会这样。
——你能肯定打电话的是他吗?
——跟他在一起玩了十多年,我想我能听出他的声音。这么说你听不出来?
——是,我听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