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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最後半句落地時,邵北川挑了下眉,他卻沒有接話,轉過頭看向一樓。
宋雨菲和樊超正在練曲,樊超談了幾個音,宋雨菲哼唱著。
然後他又看向范陽和蕭曉峰,也不知道兩人說了什麼,蕭曉峰生氣的走開,范陽立刻追過去。
邵北川無聲的嘆了口氣,再看向程樾時,說:「我希望你能保證,藍光樂隊可以盡你所能維持下去,非到萬不得已,不要拆夥。」
說話間,邵北川也直起身,抬起一隻手,掌心面對程樾。
程樾意會,同樣伸出自己的,兩隻手掌,一個膚色深,一個膚色白,在空中交匯,「啪」的一聲,又分開。
程樾笑道:「一言為定。」
第16章 程樾和邵北川 邵北川勾了下唇,抬腳便……
程樾和邵北川
05
在和程樾談判之後,邵北川和樂隊幾人喝了頓酒,除了聊音樂,還聊了未來,聊了理念,聊程樾的工作室。
在這件事情上,邵北川還是第一次表態,也一五一十的將他和程樾的對話轉告幾人。
樊超聽後,態度有些改變,已經不似最初的堅持。
蕭曉峰卻還是堅持己見,問邵北川,程樾承諾的這些,敢不敢寫在合同里。
蕭曉峰在圈內的一個朋友,剛剛經歷了類似的事,朋友被雪藏,大受打擊,樂隊解散,不能演出,不得不去找了一份工作餬口,向生活低頭。
蕭曉峰為朋友不值,更加可惜朋友一身才華和對音樂的熱情,卻要放下樂器,時間一長手就會生,而且還會錯過最好的時間。
那個朋友面臨的困境,同時也是所有樂隊成員內心的恐懼,做樂隊就像是找到了人生真愛,被迫分離,被生活壓彎了頭,就等於「生死離別」。
因為蕭曉峰的情緒正上頭,范陽作為男朋友,勸了她好幾次,卻是越勸越火上澆油。
酒過三巡後,兩人還爭吵了幾句,范陽無奈,終於敗下陣來。
直到邵北川拍了拍蕭曉峰的肩膀,蕭曉峰跟著起身,因為動作太大,椅子在地板上摩擦出刺耳的聲音。
蕭曉峰正在氣頭上,跟著邵北川走出了程樾安排的宿舍,就蹲坐在門口,埋著頭。
大家都知道,這個時候她也就只聽邵北川的話。
邵北川沒急著規勸,只是立在路燈下,從兜里摸出口琴,吹了一首北歐小調。
蕭曉峰起初還一動不動,到後來終於抬起頭,抹了把眼淚,吸著鼻子看向邵北川。
眼下已經是六月,雖說距離邵北川離開還有四個月,別離的悲傷卻已經提前來到,他們每個人面上都故作無所謂,裝瀟灑,心裡的焦慮卻是一樣的。
未來的路在哪裡,沒有人知道,這種不確定性很刺激,卻也令人恐慌。
蕭曉峰和邵北川認識了四年,她也是被他拉進樂隊的,她喜歡這些夥伴,有時候覺得比家人還要親,有些話也只能跟夥伴們說。
然而越是喜歡,就越是擔心分離。
他們都還太年輕,還不知道如何處理激盪的情緒,如何面對失去。
而他們唯一的發泄渠道,就只有音樂,只是音樂。
等到口琴曲落下,邵北川放下手臂,忽然說:「你的要求,我會儘量去和程樾溝通,我想大方向是可以寫進合同的,但是太細節的東西,可能性很低。」
蕭曉峰從情緒中抽離出來,先是一愣,隨即低下頭,悶聲道:「我也知道我有點無理取鬧,可是川哥,我不知道該怎麼辦……」
邵北川說:「我明白你的心情,但是有些事,就算寫進合同也沒有意義。我舉個例子,比如合同里寫到,每個人每年不得少於幾場演出,費用不少於多少,在這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