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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乘鐵騎在關洛道上。
日頭仍是那麼火毒毒的,灰塵黃土漫天飛,秋離仍舊騎著他的&rdo;黃騾子&rdo;。另一位,呢,是黑巾蒙面的夜梟周雲,他胯下是一匹花斑馬,馬兒雄駿高大,昂首闊步,一看就知道也是一匹良駒。
他們沿著這條道路向前走,官道兩邊栽植著一排排的大柏樹,這到底是條主要的道路,還要陰涼好遮,雖然不能完全擋住強烈的日光。卻也聊勝於無,象這樣有樹蔭的道路,可真實在不多見呢。
秋離將坐騎側馳了一點,大聲道:&ldo;將何老前輩留在馬大哥的農莊裡可真不容易,他年紀大卻靜不下來,老想出來逛逛……&rdo;周雲抑鬱地笑了一聲,悶悶地道:&ldo;何老前輩卻是個樂天達觀之人。&rdo;秋離抹了一把汗。道:&ldo;你卻太消沉了,殺人償命,欠債還錢,人欠我的我還人,人差我的我索回,這沒有什麼大不了,犯不著自己跟自已過不去……&rdo;周雲在馬鞍上移動了一下臂部,低沉地道:&ldo;但是,秋兄。你往日所遭受的羞辱與磨難你也會遺忘麼?也會毫不牽心掛肚麼?&rdo;秋離怔了怔,隨即大笑道:&ldo;一定又是何前輩那張嘴保不住秘密告訴你了,不錯,我忘不掉,但我卻不在事情解決之前先折磨自己。&rdo;他頓了頓,又道:&ldo;周兄,可知道你面孔上被塗抹的花紋是什麼玩意弄上去的?&rdo;周雲慘澹地搖頭,道:&ldo;不知道,當初被他們用一種骨針刺染上去的時候只覺得火辣辣的疼痛,事後,我用盡了方法也不能洗掉一丁一點……&rdo;秋離沉吟了一聲,道:&ldo;是刺上去的?&rdo;周雲點點頭沒有作聲,秋離稍一猶豫,道:&ldo;你的那位師妹,已經嫁人?&rdo;仿佛臘月天裡全身被冷水暗淋下,周雲猛地痙攣,他沙著嗓子道:&ldo;我趕往天山時,對方已正式下聘,現在大約已經行過禮了,還不知她曉不曉得我已經變成如今這副模樣秋離哼了一聲,冷冷地道:&ldo;這等情感不夠堅定的女人,嫁了也罷!&rdo;周雲呻吟了一聲,顫抖地道:&ldo;秋兄……&rdo;秋離嘆息一聲,有些歉意地道:&ldo;對不起,我無意刺傷你。只是。我為你不平!&rdo;唏噓了一會,周雲幽幽地道:&ldo;不經滄海,不知難為水秋離目光也暗了暗,緩緩地道:&ldo;說得好。多少年來,我一直不近女色,大約是我做對了,至少,我用不著背負情感的債……&rdo;周雲沒有接腔,馬蹄聲得得地響著,顯得單調清脆,多少個白天黑夜,晨昏日落,無盡的蒼灰歲月,漫漫時光,便在這一聲聲的蹄音里打發走了,任憑江湖上的男子漢添上星星華發,卻不能在那些遙遠的回憶里找回幾許溫馨,幾許甜蜜……&ldo;兩個人都靜默了一會,周雲低啞地道:&ldo;秋兄,咱們是直上天山?&rdo;秋離古怪地一笑,道:&ldo;繞過華山,然後再去。&rdo;周雲瞧著秋離:&ldo;要到華山雪恥?&rdo;秋離舐舐嘴唇,笑笑:&ldo;正是。&rdo;面罩後的眼睛透出一股憂鬱,周雲沉沉地道:&ldo;再象仰宛城外丘陵子下那佯?&rdo;秋離神色微微一僵,冷澀地道:&ldo;那要看他們如何了,我要找出當年那個與我較斗又狠揍我一頓的小子,算起來,今他也該二十多歲了。&rdo;帶著狠巴巴的眼色,秋離又道:&ldo;二十多歲,恩,算得上是個成年的男人了。&rdo;周雲咽了口唾液慢慢地道:&ldo;秋兄,不要太過殘忍。&rdo;秋離眼皮子半闔,有氣無力地道:&l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