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踉跄,正好贴上刚才那棵被划出道道伤痕的树身,宋逸的布衣直直贴粘上那刺鼻的脓液,那脓液一下浸透那一块背肉,痒涩异常。“可是他究竟是我的兄长!我觉得亏欠万分的兄长!”宋逸良久歇斯底里的大吼,面容悲切,眼里隐约有着闪光,薛景麟触动了他十几年来最大的柔肋,一剑即中。无处可逃的他终于将隐藏十几年来的情绪尽数宣泄:“是我!若不是我,他就可以安心做着皇上,就不用时时刻刻担心被母后扯下帝位一下子一无所有,最后还发现对自己严格的母亲其实是害死他生母的罪人,那种一下子由万人宠爱至所有人都是仇人都背弃你都离你而去的痛苦你能体会吗!我不能让他再一次经历!”宋逸吼得满脸都红了,可是薛景麟依旧没有给与多大的哀叹和怜惜。他比谁都清楚一夜之间全家皆死,独留一人的痛楚,也清楚明明仇人就在眼前,就下不了手的恨意,更清楚无力复仇,非要等候时机,在仇人面前为奴为狗的煎熬。
“这个就可以成为他成为杀人狂的理由吗?”薛景麟怒不可遏地一吼。如果宋括可以因为这般而成为想杀就杀,想怎样就怎样的昏君,那么就算要他薛景麟命丧禁宫,他也要为那些冤死的魂灵报仇!“主子可以忘掉宋括对你的毒手,也可以忘掉当日埋伏众将以身挡出的活路,更可以忘掉抉城那一带民众老弱妇幼对您的期望。可是战场尸骨未寒,主子就不怕那些死无全尸的灵在天不得安灵,只得日日怒斥主子的愚忠愚情!若宋括与您是亲兄弟,那么我们这些出生入死的兄弟呢?我们为的是什么?那些百姓又为的是什么?”宋逸重重靠上树身,索性闭上眼,不再让自己的情绪蹦现。他的确不能苟同宋括的做法,宋括的为君之道也许过于残忍。可是对于一个时时刻刻面临褫夺皇位的皇上而言,他能够理解宋括那种慌乱和不择手段。若真有错,或许错最多的就是他吧,是他的存在让所有人都面临一种困境……
薛景麟声嘶力竭地吼完后,细细观察了宋逸的僵线后,忽而脑中一丝亮光,拔出剑,一脸豪气:“主子的优柔的确不适宜为帝,可是眼下兵荒马乱,百姓需要的是个仁君,一个可以给他们一个安居乐业的君,这人非主子莫属!”
“……你……薛景麟!你要干嘛!”忽觉气氛过为凝重,宋逸睁开眼便惊恐地看到薛景麟一脸豪壮地拔出剑,剑鞘落地,发出沉闷一响,转而银光一起,宋逸来不及多想便一手伸了出去。然而,两人的架势都是没有退路,一时间,响起的响声既有男人的闷吭声,又有剑落山地上的沉闷声响。
“主子!”薛景麟快手扔下手中剑,宋逸也顿时松开握剑身的手,一下子血如注,薛景麟忙向前扶住宋逸。“嗤啦——”一声,薛景麟撕开衣物为宋逸包扎,宋逸一脸的疲惫,然而更多的还是伤情。
“你们个个都非要这么逼我吗?”
薛景麟停下手中的举动,叹了一口气:“人道帝王权术精妙,其实不过只是一句仁者无敌。不仁,则天地弃之,仁,则人人拥爱之。”宋逸颔首,并不回答。
“抉城的百姓那般拥戴于主子,出生入死的兄弟更是如此,功高盖主,宋括从来担心的就是这点,因而在主子出征时便打算埋伏。一个在国难当头还计较自身利益的人,他的心从来就没有放在百姓身上,那么叫百姓怎么拥护于他?”
“如果我真的没有出征,或许就不用面对这种两难的境地了。”宋逸苦笑。
薛景麟抬眼相望:“就算没有出征,也会有其他的理由。先皇只有两位皇子,朝中支持谁拥护谁,众人看得一清二楚。”
“或许我可以离开。”
“嗤啦——”又一声布衣撕裂之音。薛景麟还是低下头去处理宋逸的手伤:“主子聪明,必然听过‘身不由己’吧。”狠狠地打了个大结,薛景麟才重新跪在一脸惨然的宋逸面前:“属下今日得罪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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