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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將手搭在軟墊上,樞珩搭指其上,片刻後訝然挑眉,隨後眉頭微鎖,唇邊淺笑也斂住。
柔真眼花無力,蘿蔓卻將他的神情瞧得真切,一時著急起來。
「樞珩大人,您這是……」
樞珩收回手,一貫的淺笑消失得無影無蹤,沉聲道:「我給帝姬再開副藥方,暫時壓制帝姬體內的毒。詳細事宜,待我稟過國師,再做考量。」
「毒!?」蘿蔓驀地瞪大眼睛,忙道:「那這毒可能解?」
柔真也抬眸看他,「聖手要去稟國師,可否帶我一道?」
樞珩並不回答蘿蔓,只是看向柔真,「帝姬外行一趟只怕不便。」
柔真堅持道:「我自己的身子,總要叫我明白。誰人對我下了毒,誰人拿我做棋子,我也不能最後才知曉。」
聖宮之中,各大護法向來與她無甚來往,三大長老也從未與她有過什麼要加害性命的過節。想殺她的,自然不是明明有千萬種旁的省力得多的方法的藏曇,也不能是如今被禁足的靈苑。
她這蒼禪殿,都是自幼看著的人,經手她的食用的,更是信得過之人,能在蒼禪殿中給她下毒,還未被她察覺出端倪,必定不可能是靈苑的手段。
就算是聖教中權黨之爭,也不該捲入她這個毫無倚靠,無甚用處的人,畢竟眾人只知藏曇待她不佳。
又或者是,有人看中了她帝姬的身份,成心想讓她在聖宮中殞命,擊破老國師的預言,挑撥皇室和聖教的關係。可皇室失權多年,即使是氣憤聖教不給面子,又能如何?
恰如她的母后,還不是巴巴地讓女兒向國師獻媚討好?
除非……這個人,想要顛覆當今局勢。憑什麼?他難道已有了初代國師的神敕令?
再往近里說,樞珩沒有答蘿蔓,可不是什麼不願搭理,而是尚不能定吧。此毒,連聖手都覺棘手,又怎麼可能是小手段。此等出手,必有大局在後了。
顯然,蘿蔓想不到這一層,只是為她的安危擔憂,樞珩卻必然與她想到一塊去了,才會先要稟報藏曇。
樞珩那雙彎彎翹翹的桃花眼如今清凌凌地端詳著柔真,半晌後還是答應了。
柔真無力行走這一路,蘿蔓便吩咐人備了轎輦。
樞珩是藏曇的心腹,他要見藏曇,自然無人敢阻。於是一行人直接走到了藏曇房門口。
「國師大人在此室中焚香,聖手大人請。」
房門無人自開,想是藏曇聽聞了動靜。
柔真被蘿蔓扶著,跟在樞珩身後進了房。
藏曇仍然身著素衣,在檀香繚繞中靜坐於案前,執筆抄經。筆下走勢穩健,眉眼間卻堆滿了陰翳。
若不仔細瞧去,端的是仙風道骨,出塵清華,但仔細瞧見了面上陰翳之後,再瞧那素衣,嗅得那檀香,便如同邪佛在側,陰寂凌凌。
一行人回過神來齊聲行禮。
他輕輕抬眸,瞧見了樞珩背後的柔真,眉頭微擰。
「本座以為,你有要事?」
樞珩向來是個風流性子,鮮少呆在聖宮,更極少主動找上門。
他如今抬起頭來,面色不大好看,藏曇一見,知道恐怕確實有要事,而且同柔真有關,便抿了抿唇,「講。」
「柔真帝姬久病不愈,屬下今日診脈,發覺帝姬體內積毒已久。今歲京城傷寒不止,屬下在給帝姬開藥時,便添了以往未曾有的一味藥材,許是這味藥材勾出了毒性,使得它提前發作,令柔真帝姬日益昏郁。」
藏曇捏折了手中的筆,目光驟然一冷,陰陰瞧過來。
「發作了如何?若不被勾出毒性,本該如何?」
樞珩低頭接著答道:」今日被勾出毒性,若是不解毒,帝姬會日益乏困體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