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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如知曉分寸,見好便收。
她確實是個膽兒肥的,壞主意也多得很,可那是算計得準時。如今她對藏曇所知甚微,她拿什麼算計藏曇?又怎能決斷,是否確有隱情,叫她遠離藏曇才是條正道?
況且,她對藏曇,那剎那間的心如鼓擂,尚不值得她賭上一切,滿腹算計,丟棄臉面地攀纏。
柔真披好狐裘,轉身出了聖殿,沒了心思去瞧殿門口認出狐裘主人是誰,因此神情猙獰的靈苑。
柔真不是不惜命,這樣的冬日裡,她沒了披風確實易患風寒,方才未曾想到是靈苑來鬧人,出殿時未曾記得帶上披風。等到與靈苑在殿外一番周旋後,也無暇再命人送來披風了。
幾聲低咳便引得藏曇注意,她記著這份恩情。
除此之外,也大抵做不得他想了。
柔真滿腹心思回到蒼禪殿,被蘿蔓灌了幾碗薑湯,但果然還是夜間咳嗽不止,等到次日晨間醒來,已經是頭暈腦脹,四肢乏力。
蘿蔓伺候著柔真喝下聖手樞珩開的藥,見柔真神色懨懨,便遞了顆蜜餞。
「帝姬怎麼昨日回來便不大歡喜?婢子聽聞國師大人命二長老禁足靈苑,好好管教一番,還斥責了二長老近日辦的差事,落了二長老的面子呢。靈苑這可神氣不起來了,帝姬怎麼反倒不歡喜了?是國師又說了難聽的話?」
柔真覺著喉間發癢,忍不住又低咳了幾聲。
咳罷,她接過蜜餞,壓住了口中漫開的苦意,眯了眯眼,道:「我可是聽少了難聽的話?聽了這麼些年,也就及笄那日面子被落得狠了,才當真氣過一回。」
說靈苑的話,仿若未聞,最後一句問國師的,倒是答了。蘿蔓瞧出來,柔真這回確是因著藏曇心裡不舒坦了,便不敢再問。
「婢子覺著,二長老是因為靈苑行事惹惱了國師被遷怒,不知二長老會否記上咱們。」
蘿蔓大抵是有念叨誰便要見著誰的體質。
有婢子進來通傳,二長老想來探望柔真,此時正在門外,不知柔真帝姬是否方便。
柔真原本斜斜靠在床頭軟枕上,聞言,勉力撐起身子坐得直些,睜開方才因無力而微闔的雙眸,道:「請二長老進來。」
聖宮中有三位長老,眾人皆知,二長老最是平易近人,慈眉善目,只是護女如命。
聖宮中人幾乎人人都得過二長老的笑顏和恩惠,因此,更是對靈苑多有忍讓。
聖宮之中不比外界凡世,對男女之防看得並不那樣重,沒有柔真病時,外男不得探望的道理。而此番,二長老卻願意在房外先行詢問柔真的意願,並未憑身份直接闖進房內,是給了柔真面子的。
因此,無論如何,柔真都要客客氣氣地待二長老。
二長老正值壯年,卻不知為何白髮白須,平日裡總是捻須微笑,和藹近人。柔真見他撩簾進了房,在迎上他視線前,便低頭開口道:「二長老日安。勞煩長老撥冗前來探視柔真病軀,柔真不勝惶恐。」
「帝姬言重了。是小女年幼不知事,莽撞行事,惹得帝姬受寒,老夫理應上門賠禮的。」二長老面上仍含著舊日裡常見著的那一抹和藹笑容,掌間捧了一個封好的紅色錦盒。
其實靈苑今年也將要及笄,若說年幼,自當是有些勉強。
他接著道:「老夫有幾味溫補的藥材,特帶來給帝姬病癒後調理身子,還望帝姬莫將小女冒犯放在心上。」
柔真微微勾起嘴角。
「二長老一番心意,柔真不敢推辭。靈苑小姐也是心向國師,又怪柔真未解釋得清,柔真豈會將靈苑小姐的直率當作冒犯?受寒發熱也是柔真自個兒體虛的緣故,近年冬日裡常常纏綿病榻,怪不得靈苑小姐。」
二長老親自登門道歉,若柔真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