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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就是第二種可能,與其說是鍾鈺為了父母復仇,倒不如說是為了陳凌而復仇。這也很符合陳凌的為人。」
陸儼話鋒一轉,又道:「你有沒有發現,鍾鈺的『表演』很像是在模仿陳凌,看來她真的很崇拜這個姐姐。」
雖說他們都沒見過陳凌,但是在陳凌案的調查中,通過環境證據和幾個同宿獄友的表現,包括獄偵科的轉述,陳玲的檔案等等,也能大概勾勒出陳凌的性格。
而且在陳凌案中,當陸儼審訊趙楓的時候,提到了「教唆吸毒」四個字,趙楓當時就反彈了,還叫嚷道:「其實她心裡什麼都清楚,她要自殺是一早就決定好的,誰都拽不回來!而且她早就看出來我有意消磨她的意志,想她去死,她也一早就把我戳穿了!我這點伎倆,在她面前根本不夠看。」
趙楓甚至還說,她現在這些本事都是陳凌一手教出來的,那麼精明的一個人,怎麼可能反被人教唆吸毒。
薛芃:「如果是陳凌,她倒是有能力計劃到這一步,鍾鈺和趙楓都是她的追隨者……」
陸儼:「若非陳凌時日無多,飽受病痛折磨,恐怕也不會想到自殺。她趁著最後一次見鍾鈺,教鍾鈺如何把事情推到高力鳴身上。」
「她還特意留下一張紙條在嘴裡,以這種獨特的方式引起注意。目的就是為這件事做鋪墊,萬一鍾鈺把自己暴露了,也算是給鍾鈺找個藉口。萬一警方會懷疑鍾鈺的動機,認為她沒有這麼大的恨意去實施報復,鍾鈺也好順水推舟,說是被陳凌教唆、洗腦。」
以鍾鈺描述的故事,和她的聰明來看,她絕對有機會推給陳凌。可鍾鈺並沒有這麼做,還在故事的後半段刻意將陳凌摘出去。
「不過就算她算無遺策,恐怕也想不到高世陽夫婦的離世,會鬧出這麼大動靜。」陸儼說:「這個陳凌也真夠狠的,親妹妹也沒放過。」
薛芃嘆了口氣:「其實陳凌已經是費盡心思了。如果不是鍾鈺對陳凌的思念太深,單獨留了一份證據在骨灰盒裡,能起訴鍾鈺最有力的證據,也就是那段視頻。視頻里,鍾鈺根本沒有碰過毒藥,只是坐在高力鳴旁邊。鍾鈺依然可以辯解說,是高力鳴用不雅視頻和照片威脅她。」
而且所謂上一代的恩怨,在鍾鈺自己招認之前,一切都只是猜測,根本沒有實據證明是高世陽害死了陳實川夫婦,所以復仇「假設」也不能成立。
說到這,薛芃垂下眼睛,腦海中浮現出陳凌和鍾鈺的模樣,接著又想到了薛奕。
姐妹之間那種依戀的關係,她也體驗過,時至今日那種情感仍然在她的精神中、骨髓里流淌,那也是她的支撐。
她的父親薛益東和母親張芸樺,雖然也是極優秀的人,可是薛益東去世太早,給她留下的記憶,更深刻的部分都在他的筆記里,她幾乎是靠著閱讀那些筆記才將父親的形象勾勒清晰的,而母親給她的更多的是親情、是愛護。
事實上,真正作為榜樣、偶像,這些年來一直支撐著她的,始終是薛奕。
直到現在九年過去了,薛芃仍不免時常幻想,要是薛奕還在,將會成為多麼優秀的刑事律師,或許還會被評為江城的傑出青年和人大代表。
就像薛奕自己說的那樣,她會為理想而戰,為那些冤假錯案而戰。
而且,她絕對不會變成韓故這種人。
薛芃想的很入神,直到一隻又大又厚實的手掌伸到她眼前,晃了晃。
薛芃一下子醒了,抬眼間,就聽陸儼問:「怎麼說著說著就走神了,想什麼呢?」
薛芃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遂語氣一轉,說:「我不得不說,你審訊時真的很厲害,能揪住所有蛛絲馬跡,還能洞察人心,案情分析上也很有邏輯,我真是很佩服。」
陸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