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仲北恭聲應是,早在侯爺啟程到潞州城的那日,他就明白侯爺不可能放下夫人。
「夫人那裡,侯爺可也要查探?」他試探著詢問,腦袋放的很低。
聞言,聶衡之面無表情地看著錦帕上面殷紅的血絲沒有動靜,驀然他低低笑了一聲,「她見都不想見我一面,查了她的事被她知道了豈不是又要怨我。」
「可她都不告訴我,狠心地不告訴我。」聶衡之高大的身軀彆扭地縮成一團,垂下眼睫遮住了眼底的傷心和委屈。他貪婪地想念她,不遠千里地到潞州來,她卻不想看他一眼,身邊還有了不止一個野男人。
仲北聞言心下悚然,自夫人離開侯爺就變的奇怪詭異……要麼一言不發只知道報復殺人,要麼就抱著夫人的東西委屈巴巴地喃喃自語,有的時候仲北甚至看到了侯爺眼角的淚……侯爺他居然在哭,這怎麼可能?
果然,在委屈了一番過後,他又立刻收斂了那一絲慘笑,木著臉一言不發,黑沉黑沉的一雙眸子看上去陰森森的,令人心中生寒。
兩刻鐘後,馬車停在了潞州城的一處別館,聶衡之召見了金吾衛的一位參將。
自打他圍場受傷重生,就開始有計劃有謀劃地培養自己的親信,如今可以說金吾衛完全掌握在他的手中,金吾衛中的將領兵士全部聽他的命令行事。
這次從北地到潞州,他身邊帶了不少的親信謀士。
「傳信給荀志,讓他暫且稱病,朝中指著我們對付戴紹,是當本侯爺是傻子嗎?」聶衡之吩咐下去的語氣帶著濃濃的諷刺,飛鳥盡良弓藏,他不對戴紹動手自然有他的道理。
「另外暗中將陛下意欲對各節度使下手的消息傳出去,想必接下來,河西節度使也坐不住了。」先太子一事鬧得沸沸揚揚,陛下立身不正,面對各大節度使腰杆子總也挺不直,北地戰事將將平息,雪災遺留的難民還在四處流竄,朝堂上還在為立太子爭論不休,這個節骨眼上再傳出針對節度使的消息,聶衡之閉上了眼睛,慘白的臉色映著殷紅的血跡,微勾的唇角,生生給人一種驚心動魄之感。
可能是方才被季初的漫不經心刺激到了,他的心中越發的急迫焦躁,躁動的邪火急需有一個地方發泄。
而平京城的那些人,不幸,就成為了他邪火發泄的地方。
「侯爺,藥浴已經準備好了。」
……
天色逐漸變暗,潞州城一片寂靜,但大多人都知道這寂靜底下涌動著暗潮。
夜色深重,多的是人難以安眠。
潞州城中民居比較密集的南城,一處小小的房舍裡面,燭光還亮著。
沈聽松只著了一襲寬大的月白色鑲金邊的寢衣,微微敞開的胸膛頗顯放蕩不羈,他眉眼認真地注視著展開在面前的那幅畫,已經看了許久。
身邊唯一的侍從陸行也還沒歇息,見他盯著那幅畫不放,有些困惑,「主上,這幅畫應是您當年贈與季尚書的,季娘子手中會有這幅畫不足為奇,您為何要看它那麼久呢?」
燭火啪的爆了一下,眉目雅致的男子終於將目光從那幅畫上移開,淡淡開口,「畫在季娘子的手上很正常,可她一見到我的人就要將這幅畫贈與我,你說是否太過巧合了?」
他們知道季娘子是季尚書的女兒,目光故而格外留意她。可季娘子並不知曉他們的身份,初一見面就將她先父珍藏的畫作贈與他,怎麼說都有蹊蹺之處。
沈聽松智謀過人,不得不懷疑季娘子可能知道些什麼,或者季尚書臨終前對她說了一些事情。
聞言,陸行的神色有些詭異,狠狠地咳了一聲才敢開口,「其實,事情也不總是主上想的那般複雜,您也知道前些日子季娘子有意為自己招一位贅婿。」
他偷偷瞄了一眼主上,面容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