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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不成是昏過去了?畢竟流了那麼多的血!季初想到這裡眸光一急,伸手將蓋在他身上亂七八糟的衣服取下來。
這次總算有動靜了,他奮力掙扎著不讓季初將衣服拿走,又忍不住發出小聲嗚咽的聲音,「你說,你不想,不想見到我。以後都不會再和我見面!」
所以他就暗中跑到她這裡來又不讓她發現?在她可能察覺後又用衣服將自己埋起來?季初氣笑了,冷白的小臉繃著,不過語氣還是很溫和,「你身上有傷口,染到衣服上面,不好。」
她新制的雲錦裙還有不少珍貴的布料,染上了血漬,就再不能穿了。
「這是我的衣袍,我知道是我的。」他繼續嗚咽,瓮聲瓮氣地就是不露臉。
聞言,季初定睛一看,果然覆在他身上的那件是曾經耗費她一個月功夫的紅黑色鎏金長袍,靜靜開口,「衣袍是我做的,也不再是你的,我正打算送給別人。」
隨著她話音落下,嗚咽聲大了一些,委屈斷續的哭聲湧入季初的耳中,綿延不絕。
聶衡之埋在衣服裡面哭的昏天暗地,上下不接下氣,他還記得以前的季初有多麼愛他,她親手為他製衣衫,在他生病不舒服的時候服侍他換衣服,哄著他用藥,可是現在她不僅要另嫁他人,連他的衣服也要扔掉送給別人。
他好想她,想到身體的每一個部位都在貪婪地渴求,可他不能見她。那個瘋子為了不讓他來找她,用鎖鏈鎖住自己,還放了好多散發著脂粉味的女子,讓他找不到季初在哪裡讓他迷失方向。
他好不容易掙脫開了鎖鏈後又只能像個遊魂在府中遊蕩,他尋不到屬於季初的一絲絲氣味。
全都消失不見了,可他還是找到了。
除夕夜的時候,他藏在窗戶外面,貪婪地看著季初和別人說說笑笑,連哭都不敢發出聲音。
季初沒有他過的很開心,聶衡之站在窗戶後面哭了一夜。
他想起來了自己以前和季初在一起的時候,她沒有像這般的開心。現在有了那個野男人,季初開心又快樂,他知道他徹底要失去她了。
「快些出來,否則我以後就將窗戶封死永遠不讓你進來。」季初被他哭的有些心煩意亂,冷著臉裝模作樣地恐嚇他。
不過同時她心中也鬆了一口氣,因為那日聶衡之留下的眼神實在讓她心慌,他如今還是哭哭啼啼的樣子讓她心中多了一分安穩。
「我不是故意,故意要到這裡來的。」身軀高大的男子扒拉開身上的衣服,露出一張委屈至極的臉,薄唇上可能是被狠狠咬過,帶著殷紅的血痕。
他依舊是熟悉單薄的黑色寢衣,微微有些凌亂,季初眼尖地發現了血漬的來源,聶衡之寢衣下面的手腕血肉模糊,正在往下滴血。
季初的呼吸狠狠急促了一下,瞪了他一眼,跑到床榻邊拿了一瓶傷藥,沒好氣地開口,「將手腕伸出來。」
聶衡之癟著嘴往後縮了一下,頭也很快低了下去,抽噎著開口,「有個女人很壞,她給我用了味道很臭的香料。我忍不住才跑到這裡來的。你放心,我很快就走。」
他知道季初現在有了心上人,不想看到他,也知道她很喜歡那個野男人。想到這裡,他內心的傷心幾乎能將他整個人淹沒。
季初強硬地拽過他的手腕,將金瘡藥塗到上面,拿了布巾包好,聞言微征,抿著唇,淡淡開口,「這種事情就不必和我說了。」用催,情的香料討好男人是有些女子喜歡用的手段,聽聞潞州城的官吏往定北侯那裡送了不少才貌雙全的女子,裡面有一兩個動了歪心思的很正常。
季初她根本就不在乎自己了,聶衡之聽到她的話強忍著眼中的淚水沒有落下來,抽了抽鼻子打了個哭嗝,「那些人都是他弄的,他不讓我找你,他還把我鎖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