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頁(第1/2 页)
「那就對了,才女麼,總是比我等以色侍人的女子強。」姚二娘眼睛掃過季初的身段,紅唇撇了撇,不懷好意地哼了一聲,「不過女子有才又有什麼用呢,最後還不是要到男人的榻上。」
季初的臉色很冷,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睛刺得姚二娘有些不自在,「你自甘下賤,不要攀扯到天下女子的頭上。」
「你!」姚二娘被一句下賤氣到了,時下笑貧不笑娼,她自做了沈家公子的外室,安享榮華富貴,還沒被人這麼指著鼻子罵過。
想要用指甲撓花女子的臉,可沈家五郎的吩咐還在耳邊迴響,姚二娘細腰一扭,咬牙恨恨道,「要想你的婢女安全,你就給我乖乖聽話,現在坐上那輛馬車。」
她不敢將人得罪的太狠,聽沈家公子的意思,這女子是要獻給更尊貴的一位主子的。萬一得了恩寵,回過頭來尋仇,姚二娘還真是有些害怕。
「我也不瞞你,坐上馬車去的地方是沈家。這也是你自己的一番造化,說不得日後你還要謝我,千萬不要不識好歹。」姚二娘向她透漏了幾分內幕。
「既然如此,那就先將我的婢女給放了,我跟你們走,否則我得了造化之後不會放過你。」季初心急如焚,可面無表情的氣勢很能唬人,一雙杏眸冷冰冰的,直勾勾盯著姚二娘。
姚二娘還真的被她嚇到了,尤其不敢看她的眼睛,慌亂地擺擺手讓家丁將被捆起來的婢女抬出去放了。
看到雙青的人,季初用眼神安撫她,做了一個口型讓其不要擔心,提裙上了馬車。
若說別的她肯定不會上馬車,但沈家,她有一分脫險的把握。池家大公子同她提過,沈家也是經商的大戶,同池家來往很多,她用上池家的名頭,沈家人應當不會冒著得罪池家的風險動她。
季初不覺得自己的容貌傾城到讓一個人失去理智的地步,更何況那日在平京城藥倒聶衡之的藥她還留著幾顆在身上……
雙青淚眼婆娑地看著馬車離開,等到姚二娘看著她的人也走了,她才急急地跑到屋中翻出其中的一封書信,往早就去過的池家宅子跑過去。
同時,也有一人風馳電掣一般出了揚州城的城門……
「我沒想到定北侯真的敢來,請坐。」幽幽竹林圍繞的屋舍中,沈聽松淺笑著請來人坐下,臉上的神色無懈可擊,舉止投足一派蕭蕭落落。
「本侯也沒有想到你會自掘根基。」來人一身紫袍煊赫,鳳眸狹長,朱唇削薄譏誚,正是應該駐紮在揚州城外的定北侯聶衡之。
小小的屋舍藏在深院裡面,四周戒備森嚴,誰也不會想到理應兵戎相見的兩人會私下如此平和的見面。
「沈家可不是我的根基,我的誠意想必定北侯也看到了。」沈聽松首先持杯飲了一杯清茶,說到沈家的時候語氣涼薄。
夢裡面的他花費了十年的功夫好不容易才讓天下穩定,最後又是野心勃勃的沈家不滿權勢發動了兵變,天下重歸於混亂之中。可見無論夢裡夢外,沈聽松都不能容沈家繼續存在。
「獨身到此處與你見面,本侯的誠意也很明白。姓沈的,寧王已死,戴紹奉你為主,怎麼,權勢唾手可得,你就一點都不心動?」聶衡之眯了眯眼睛盯著對面的男子,唇角的譏誚沒有變。
事實上,當他收到從江南傳過來的書信後,對這個恨之入骨的野男人就有些看不透了。
沒有誰會將自己致命的弱點透露給敵人知道,也沒有誰甘心放棄一統天下成為天下之主的機會。
可眼前,這個先太子留下的餘孽,就是這麼做了。
「二十多年前,我就該死了。季尚書的事情,我很抱歉,也要謝定北侯為季家周旋。」沈聽松沒有過多地解釋自己行為的緣由,而是轉過頭來說起另外一件事,語氣悵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