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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立慧看著我倆忍住笑，問道，&ldo;&ldo;對了，古珊住哪？&rdo;

我一臉茫然。

&ldo;真是個書呆子，隸益這么小，連個人都不認識。&rdo;

付立慧請我和白建到校門外的簡易飯館吃飯，並帶來那個我&ldo;不認識&rdo;的古珊。

古珊竟是那個&ldo;看見貓在女生澡堂上亂跑&rdo;的女孩，我很驚訝，這兩人性情截然相反竟會是多年的閨中密友。

&ldo;聽說你們倆還有幾個高價生半夜跑到女生澡堂頂上去，幹什麼去了？&rdo;付立慧夾起一隻螃蟹，冷不丁冒出一句話。

我小心地瞄了古珊一眼，一時語塞，白建則直接推委到我身上，自稱要為我找個白白胖胖的媳婦，才子要配賢妻云云。

白建突然看了古珊一眼，來不及放下筷子便指著她，發現新大陸似的叫起來，&ldo;就是這種類型，絕配，絕配！&rdo;

如此不可收拾，我索性不再言語。

古珊微怔，臉上卻無一絲異樣，白眼、訕笑抑或羞惱等種種表情僅存在於我的想像中。簡陋的路邊飯館內光線甚好，桌布潔白，地板光淨。我得於在筷子夾縫間看著她緘默地將大米飯撥入口中，仿佛這個世界只有她存在。

日近黃昏，久不見行車呼嘯而過，唯有學校方向傳來的機械聲餘音。店主慢吞吞地拾掇桌子，嬰孩在屋內放聲大哭，操四川口音的中年婦女沖店主破口大罵，92年產的熊貓電視機內某資深教師點評99年高考優秀作文。等候店主補錢。

古珊在門外簡易水管邊挽起褲筒，伸出皙白的腳裸慢慢揉洗。

&ldo;再怎麼洗，一會路上還要髒，&rdo;我鼓起勇氣和她說第一句話，&ldo;這條路破得不像樣。&rdo;

&ldo;水好玩嘛，&rdo;她偏過頭來，莞爾一笑。我竟呆了。她似乎洞察不到我內心的悸動，又捋起左邊的發繞過耳後，看著一塊木頭似的。

白建從鋪里出來理理錢包，又拿出香菸，叨一支在嘴邊，習慣性地瞄瞄我，&ldo;你，要不？&rdo;我習慣性地搖搖頭。付立慧見狀沖白建嗤道，&ldo;不要教壞庭車常哦！&rdo;

古珊笑出聲來。

我順勢問，&ldo;你家在隸益，是做什麼的？我好像沒見過你。&rdo;

&ldo;殺豬。&rdo;

古珊穩健地行走於鬆軟的細塵掩蓋的路鋪上，發出輕脆和緩的哧哧聲。

一輛黃河牌重型卡車呼地擦身而過，淡黃的燈光過後滾下幾塊煤。

我終於還是找到了電動廳里的那伙人。他們似乎沒有幫派，只是臨時聚在一起玩。始作蛹者被幾個高中生按到了馬路中心，輪番踢。

我坐在派出所的濕熱的地板上，一直在笑。於成坐在看押間外的長椅上不知所措地看著我們四人。

&ldo;乖學生哎，去，跟警察叔叔拿五支煙過來。&rdo;

於成呼地站起來，一溜小跑到值班室，果然拿回來五支大中華。

&ldo;日狗的，110抽的煙都這麼好。&rdo;申明一邊抽著，一邊朝隔壁另一個看押間拽一腳，那面的人怒目而視。

我來不及點燃自己的煙便蹦起來死死盯住其中一人，初中生模樣、側倚在牆邊呻吟的，&ldo;很疼是不？要不要我卸掉你另一隻胳膊？下次向別人要牌打電動前先問問人家是不是隸益人！&rdo;

他發出悽厲的叫喊，酷似一隻受傷的好鬥的雛狼。警察聞聲提著警棍走到看押間外，敲一敲，&ldo;讓我睡個好覺行不？知道疼還打個毛的架，明天叫你們大哥賠了錢來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