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皎潔的月光撒落在19平方米的控制室的地板上,一切影像如同憩睡的嬰孩微頜嘴唇。
庭車常少尉繼續寫信。
(二)
信件內容:
&ldo;親愛的古珊:
你好嗎?
從上周開始,我已經無法確定離開昆明的確切天數。我一直想用&ldo;離開你&rdo;一詞,或許這會讓我記得這些數字。
這是我正式成為中國人民解放軍現役軍官的第63天。
兩個月前,我獲准由文職幹部轉為陸軍現役軍官,授予少尉,來到了這個地方。一個僅接受過20天大學軍訓及五周加強急訓的文職人員突然轉為現役軍人,這在和平年代裡是不太可能的,與其說令我如願於償,不如說這預示些什麼。
除了太陽、月亮和星星,沒有任何能讓我聯想到昆明乃至整個中國的物景。忙碌的時候,我會長達八天不曾想你;緊張的時候,我無時無刻不在想你。這使我悲哀地發現這樣的現實:相比如今,此前,那六年間,我對你的所有思戀竟是渺小、幼稚,甚至可忽略不計的。參軍前我所掛念的一些人,在無法面對你時讓我移情別戀的其它女性,無一不是微不足道的玩笑。
我目前有可能會面臨一些危險,當它相對於整個國家的危機,同樣微不足道。
我是怕死的,所以我竭力把一切嶄露頭角的危險因素看得平常無奇。剛才有一個憲兵的槍走火了,我寧可認為他是一個新兵蛋子,而不承認訓練有素的職業軍人因心理壓力而失手。
有時候我偶爾會懷疑一些曾經很自信的東西,起因可能會是:看到俄國人吃著比我們差的伙食,拿陳舊的武器,由此對條件優越的中國軍人隱隱產生憂慮。
我們已經快有二十年沒打真正意義的仗了。何況二十年前只是一個底氣十足的老師在教訓頑皮的學生而已。
如果說我曾向你表露過的&ldo;心跡&rdo;,那就是我強烈的從軍意願。
你和那些只知道玩手機和愛情的女大學生不一樣,對我而言,我最樂意將此類的信息告知你。你是個善解人意的好女孩,即便是不感興趣的話題,你永遠都會耐心地傾聽朋友的陳述,報以會心的笑容,偶爾給予鼓勵。記得05年8月份我去你那裡時,你說過我是&ldo;戰爭偏執狂&rdo;,你露出了我所見識過的最美麗的笑容。
我不知道能否再見到你,即便如此,也不曾因為參軍前一天未見你一面而後悔,何許我註定只能是一個路過的人,曾為你而悸動,然後走完自己應該走的路
我不曾想過做一個為多數人所知的人
如今,我是一位軍人,我所想並所能做的是,要麼默默地終身為之銘守本職,要麼在隨機的時候如同所有平凡的軍人一樣一個在最後的戰鬥中被最後一顆子彈擊中,在咽下最後一口氣之前看到勝利的旗幟升起!
先寫到這裡,祝你幸福。&rdo;
(三)
陳楊提醒道,&ldo;司令一會可能就到這裡檢查了。&rdo;
庭車常收起信紙,將中性筆扔進抽屜。重新審校一遍要存檔的雷達數據,起身繞到武器櫃,逐一檢查五支裝滿彈匣的95式短突擊步槍的保險栓,到陳楊的左手邊按住斷路鍵,將13個預警按鈕分別摁一下,黃燈均正常,方回到桌位。
12日凌晨5時整。聯合基地副司令長官、中方司令員鄭少鈞少將準時進入2號雷達塔。
&ldo;值日官,陳楊專業技術上尉!&rdo;
&ldo;值日員,庭車常專業技術少尉!&rdo;
&ldo;稍息。&rdo;
少將轉了一圈,在武器櫃前停下,拉開櫃門,撿起一支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