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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揭發那個處長倒是簡單。問題是，咱哥倆被捉了又放出來，日本人的內線又突然人間蒸發了，那不等於向全世界諜報組織宣布&l;此地無銀三百兩&r;？別想了，出了境，我們就不再受到任何保護，死了是無名野鬼，活著得自尋生路。&rdo;

&ldo;明白，如果萬不得一，該假戲真做時，我不會手軟。只要你下命令就行&rdo;，林爽如此說罷，眼神里卻掠過些許惶恐與不安。

庭車常目視漸漸遠去的塗著泰國軍隊標識的中國制99式坦克，悲戚道：&ldo;我下命令的時候，你要記得你是軍人；你要扣板機殺人的時候，一定要記得你不是人。&rdo;

&ldo;是，少校同志。&rdo;

林爽揉爛了撲克牌，放回兜里。

第十二節 贖罪

(一)

北京時間11時整，廣州依依酒店。

&ldo;12點以前籌齊七千萬美元現款。羅中提出這個在平時幾乎不可能達成的要求，好像事先就知道我們現在剛好能辦得到一樣，這是為什麼？&rdo;

五叔自言自語道，他的手搭在鍵盤上，電腦屏幕顯示上的是&ldo;廣州依依酒店管理信息系統‐‐財務管理‐‐總裁助理&rdo;的界面，一個銀行帳戶的美元餘額正隨著時間的拖移慢慢地增加，離七千萬美元越來越接近。

&ldo;他不但知道我要併購風維，還很清楚首期注資的帳務狀況，他知道，光這個帳戶里就有三千多萬，所以才有充分的把握做出要脅&rdo;，五叔恨恨地罵出聲來，&ldo;一定有內鬼！這個人必定是能夠接觸到風維併購計劃資金預算的人！&rdo;

五叔站起來，將目光落在地板上，思索起來。不多時，他很快鎖定了三個可疑的對象：擔任集團公司董事兼仰光子公司副總經理的他的兒子、集團公司財務部常務副經理和他的行政秘書。

&ldo;叫貓兒進來&rdo;，五叔操起電話機沖總機吼道。

約莫一分鐘後，一個架著高度眼鏡、年過三十、中等身材的男子急匆匆跑進來，&ldo;爸！&rdo;

&ldo;嗯&rdo;，五叔慢慢抬起頭，打量從十五歲起就被送到美國留學的兒子。眼鏡下是一對惶恐的眼珠子，寬大的黑色西服里隱現著一副因長期勞累而過早佝僂的身板子，背微躬，蒼瘦清白的臉上泛著一抹紅潮。

&ldo;爸，您別擔心，趙叔那頭一定能在11點半以前把手上湊到的錢轉過來，是美元，一共五百三十七萬九千元，45分以前還能把彭司令的五、六十萬也匯過來，您可千萬別心急，醫生說您不能太激動&rdo;，貓兒徑直癱軟到沙發里，緩了一口氣，不緊不慢地勸慰道。

&ldo;這事我倒不急，併購風維那筆款充了大頭，其它的都好說了&rdo;，五叔敷衍一句後，憐惜地目視貓兒‐‐他唯一的後人。

十年前的一場槍戰中，五叔的親弟弟為保護時小蘭的父親而喪生了，只留下貓兒一個兒子。五叔也在那時負了傷，從此失去了生育能力，於是，他收養了弟弟的兒子。

&ldo;你的帳戶上還有多少錢&rdo;，五叔實在找不出審問貓兒的理由，遂隨口問了一句。

貓兒一愣，說道：&ldo;全撥過來了啊。呃……少了點，全部換成美元後，才湊了八百多萬……要不，我再跟媳婦他娘家拿點？估計半小時內還是可以調過來三十多萬吧&rdo;，說著便拿出手機，撥通老丈人的電話，&ldo;爸爸，我是貓兒，對，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