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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我翻了父親所有的地圖，尋找這個叫&ldo;青岩&rdo;的地方，父親告訴我，這是貴州，這是廣西，這是雲南，這是當年我們走過的路線---於是我在地圖上劃了線，父親用手指敲我的額頭，說不許在地圖上亂劃。後來，父親教我怎麼用針和線量地圖上的距離，還誇我很聰明。

但是，老師一直說我笨。有一次數學老師還罵我是豬：&ldo;0+0等於0，怎麼可能等於8?你的豬腦子長到哪去了？&rdo;

父親沒有罵我，他告訴我，&ldo;零加零還可以等於無窮大&f;，做老師的都是好人，他都是為你好，只是昨天他丟了錢所以才會罵你。&rdo;

二年級的時候，母親終於調到了鎮上，在中心小學裡做一年級老師。

有一天，那個喝&ldo;娃哈哈&rdo;的母的跑來跟我說，&ldo;你媽真好，我們愛她。&rdo;

&ldo;那你愛不愛我。&rdo;

&ldo;不愛，因為你太笨了。&rdo;

只有另一個母的會說我聰明，她的爸爸是校長。每次聯歡晚會她都做小主持人，還有一個三條槓的臂章。

&ldo;你知道國家主席叫什麼嗎？&rdo;

&ldo;楊xx。&rdo;

&ldo;總書記呢？&rdo;

&ldo;江xx。&rdo;

&ldo;哼，那唐明皇叫什麼！&rdo;

&ldo;李隆基。&rdo;

&ldo;。。。。。。周公呢？&rdo;

&ldo;雞蛋（姬旦）！&rdo;

&ldo;你好聰明哦，我跟我爸說去，我要跟你做主持人。&rdo;

後來，我真的做了小主持人。三年級的六一晚會上，我和她站在台上，下面有好多觀眾鼓掌，那時候我覺得我是世界上最聰明的人，除了她。

從那以後，班上的人都主動跟我說話了。但是老師說：&ldo;你以後做校長女婿得了。&rdo;

我回家問父親，&ldo;女婿是什麼？&rdo;

&ldo;女婿是世界上最笨的人，但你是世界上最聰明的孩子，不要做。&rdo;

我不太明白，但以後每一年我都做了小主持人，老師也再也沒提過&ldo;校長女婿&rdo;。突然有一天，她不見了。我跑去問校長，校長說：&ldo;瑞瑞到縣一小去了，她要考縣八中。&rdo;

為了去縣八中，我每次考試都拿雙百分。升學考試中，我考了全鎮第一名。父親不讓我去縣八中，因為他說：&ldo;聰明的人在哪裡都一樣，你還小，我不放心讓你一個人在縣城裡。&rdo;

為此，母親和父親吵了一架，我再沒有理過父親。

我上初一時，父親當上了隸益中學的教導主任，再也沒有人說我笨。

但是瑞瑞再也沒回過隸益。

第三節 紅顏禍水

自從我在數學課上大聲背出圓周率後125位數後，全鎮的人都認為我是神童。我突然想起孫大聖，於是憑著記憶找到了他家。

我再也找不到孫大聖，他早在幾年前已經死了。孫大聖的媽媽見到我的時候，抱著我哭，除了母親，沒有人抱過我哭。但是我沒有躲避，正是她在兒子觸電的時候拉住了我，才讓我的母親沒有抱著其它人哭。

我從不按時交作業，常常因為睡過頭而遲到甚至曠課。老師從未找過我的麻煩，因為每一次考試，我都名列前茅。

我經常跑到寄宿生宿舍去，因為鎮上的同齡人大多只會打架。寄宿生們都來自各個山村，還不能流利地用漢語說話，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