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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知道姐姐要從揚州回來分走父親的寵愛,楚蘊就不舒服。為了見面時把對方比下去,她少吃多動就為了腰看上去細些,甚至花好多銀子在據說能讓皮膚變白的藥方上。可今日一見,雖不想承認但楚蘊就是輸了。
她不如二姐姐窈窕,肌膚不如二姐姐細膩雪白,一時心間拱火,揚聲:&ldo;趕緊把她嫁出去,省得我看見心煩。&rdo;
這次陳氏倒是回的快,沉吟:&ldo;她的婚事……確實該儘快安排了。&rdo;
&ldo;母親。&rdo;楚蘊忽然壓低聲音,&ldo;二姐姐真要嫁進皇家嗎?那天祖母和下人說話我都聽見了。同樣是楚家的女兒,我也到了婚配的年紀,為什麼祖母不選我選她呢?&rdo;
陳氏厲聲打斷了她,&ldo;休要胡言。&rdo;
她浸潤內宅十多年,深知不可妄議皇家事。陳氏出身確實差了些,她是楚建業的遠房表妹,還是庶出,能走到今天的位置實屬不易,因此說話做事比旁人更謹慎。
陳氏頓了頓,許是意識到方才語氣凶,又柔聲哄:&ldo;她那副身子就算嫁皇子又怎樣?人生幾十載,一時風光不難,難的是風光一輩子。只要活的長想要什麼得不到,就你鼠目寸光。&rdo;
母女二人說著貼心話,忽聽院外一陣急促的喊聲,&ldo;大夫人,月殊苑那邊來人,說二姑娘犯心疾暈過去了。&rdo;
楚蘊和陳氏對視一眼,眼中意味不明。陳氏抻了抻衣袖褶皺,慢悠悠說:&ldo;去請大夫過來,走吧,咱們也去瞧瞧。&rdo;
這夜楚府眾人往月殊苑中進進出出,就連家宴也取消了。楚老夫人帶各房夫人來看望,直到深夜才回。
纏綿病榻的日子飛快,不知不覺就到了四月底。
這回心疾來勢洶洶,疼的比以往每一次都厲害,楚橙本就瘦弱,病來如山倒,短短几日身形又細了一圈,把惠娘心疼的偷偷抹眼淚。
午後惠娘在院中守著小丫鬟煎藥,不禁犯愁:本以為汴京能人異士多,肯定有大夫能治好楚橙的心疾。誰知這幾日來的大夫水平也和揚州差不多,只說什麼按時喝藥多休息,卻從不給能根治的準話。
這麼下去,真只有沖喜一條路子,惠娘又想著等姑娘再好一些,就催大公子給她張羅相看。
午後吃過藥,楚橙梳洗完伸了伸懶腰,心疾不犯的時候她瞧著只是瘦些,養了幾日精神恢復,想帶淘淘去花園逛逛。
惠娘為她穿戴整齊,正要出門就見一個小丫鬟匆匆而來,身後跟著個宮婢模樣的女子。&ldo;二姑娘宮裡來人,皇后娘娘邀您進宮敘話,馬車就在外頭候著呢。&rdo;
那宮婢也t 道:&ldo;皇后娘娘聽聞二姑娘回京,派奴親自來接。&rdo;
入宮旨意來的突然,不光楚橙,惠娘也是驚了一刻。楚皇后作為楚橙的姑母,請侄女入宮敘話也沒甚奇怪,只是惠娘沒進過宮,難免犯怵。
惠娘笑了笑:&ldo;勞煩二位稍等,容姑娘換身衣裳。&rdo;
因要入宮,惠娘把楚橙打扮的十分鄭重。一路上楚橙心砰砰跳,總有一股不好的預感,她又想起那個夢了。
馬車轔轔駛過,不知過了多久才停下。楚橙掀開車簾,只見朱紅宮牆高高聳立,恍若一道隔離塵世的屏障,就連牆頭雕花都透著莊嚴。
皇后的寢殿名鳳儀宮,距宮門有不短的距離。宮婢引著楚橙往前,而惠娘不能同行,只能在宮門口候著。
穿過長長宮巷,一路上只見宮婢太監低頭行色匆匆。那引路的宮婢挑好聽的說:&ldo;皇后娘娘聽聞二姑娘患心疾,早讓御醫候著了,可見對姑娘極為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