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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玉放下東西起身,拿過一邊掛著的墨色披風,道:&ldo;陛下轉過來。&rdo;
華儀倏地回神,轉身抬頭。
沉玉抖開披風,動作嫻熟地為她妥帖地系好帶子。半身披風領口以金線紋著鳳尾,雪領茸毛襯她白瓷般的肌膚,顯得她更精緻安然。
他道:&ldo;外面風大,既然想去涼亭,便要注意著暖和。&rdo;
&ldo;嗯。&rdo;她踮起腳尖,在他微涼的下唇上輕輕啄了一口。
帝王移駕來至御花園時,華鋮正坐著賞花。
遠遠便見浩浩蕩蕩宮人走來,恭敬肅穆,不敢有絲毫造次。再看他們衣著皆像御前宮人,華鋮便收回目光,抬眼看去。
華儀自御輦上提著裙擺步下,慢步走上涼亭,華鋮忙起身行禮道:&ldo;臣參見陛下。&rdo;
華儀頷首道:&ldo;免禮,坐。&rdo;自己已率先坐下。
涼亭內設長案,上面擺著熱茶酒盞、水果糕點等,木製山水潑墨屏風置於亭內,紗簾帷幕垂落,另有一雕花黑檀木榻,是為專女帝備著的。
華鋮落座,暗覷華儀面色,看她眉目清淡,精緻五官一如宮宴之時,紅唇水潤,僅僅只是一個不經意的眼風,眼尾已掠得極長。
美,卻是無人膽敢冒犯的美。
只是略微不同的是,華儀看起來似乎有些疲倦,看來,人人都說女帝病了,似乎也不是空穴來風。
只是她病歸病,華鋮又不是瞎子,自經過那次帝王壽宴,他便早已瞧出皇權集中於一人之手,女帝羽翼早已豐滿的局勢來。
面前這人,雙九年華,與他的世子妃一般年紀。
他的妻子溫柔嬌怯,謙卑柔順,恪守女則之道,被誇作賢惠端方。
面前的帝王含威不露,風流半斂,一個漠然的眼神,便能讓人心驚膽戰。
華儀的右手隨意擱描金扶手上,廣袖斂在膝頭,對華鋮親切地問道:&ldo;在宮裡可還習慣?&rdo;
華鋮答道:&ldo;宮裡自然比宮外好。&rdo;
華儀笑了笑,淡淡道:&ldo;那便好,朕這回也沒顧及你自己的意願,朕……幼時玩伴不多,先帝子嗣稀少,想來,你與朕算是格外親近的了。&rdo;
華鋮含笑道:&ldo;只是陛下到底是君,臣幼時不曉事,如今不敢輕率,唯恐冒犯龍顏。&rdo;
華儀抬起茶盞遞到唇邊,半掩笑意,道:&ldo;一個個都這樣,非把朕弄成一個孤家寡人不可。&rdo;
華鋮亦微抿一口茶,挑眉笑道:&ldo;不敢,不敢。&rdo;
兩人對視一眼,華儀放下茶盞,說:&ldo;朕年幼即位,到如今已有八年,自朕即位,便無暇再與各宗親聯絡感情……這些年,皇叔在藩地盡忠職守,朝廷無需格外管轄,倒是給朕方便了不少。&rdo;
華鋮道:&ldo;分內之事罷了。&rdo;
當下卻留了個心。
華儀夸平南王盡忠職守,此前修建河渠之事,平南王便與朝廷有過摩擦。
那時鬧得不太愉快,兩邊都未討到好處,工部尚書離京至今未歸,只是他向來為女帝心腹,也不知那事究竟有沒有告訴女帝。
人人都說女帝眼裡揉不得沙子,但在華鋮看來,她或許……比誰都能忍。
華儀再與世子閒話片刻,提及藩地瑣事,朝廷政事,以及幼年回憶,偶有發笑,氣氛越來越輕鬆。
華儀偶有咳嗽,雖談笑自若,細心者卻不難看出女帝眉心的倦色,精緻的妝容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