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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後來為何而變?&rdo;

&ldo;就是突然間，父皇不在了，母后一心禮佛，留下朕一個人坐在皇位上。&rdo;華儀道：&ldo;或許會有幾分幼稚，可是我當年刁鑽任性，四成為性情所致，六成卻是想引起母親的注意。&rdo;

&ldo;母親是一個稱職的皇后，可是從來不曾待我如一個母親。&rdo;華儀現在想起，仍是有幾分惆悵，低聲道：&ldo;那時，父皇的昭儀生了皇子，母親總是惱朕是個女孩兒，她生朕傷了元氣，諸如此類種種，都幾乎歸結在朕的身上。&rdo;

&ldo;所以，那時朕對母親的印象總是太淡了，可是朕何其想引起她的注意。朕嬌蠻跋扈，她視而不見，反對旁人生的皇弟關懷備至，後來皇弟五歲夭折，我以為她會多看我一眼，可是她不曾。&rdo;

&ldo;朕幾乎把所有手段都用盡了。&rdo;

&ldo;朕以為遲早有一天，她會看到朕的。&rdo;

&ldo;可是，後來父皇駕崩了，那些個美人們妃嬪們一個個都換了模樣，母親也沒有再笑過‐‐她從前對別人的笑顯得一點也不真實，後來索性連笑也不笑了。&rdo;

&ldo;那些老臣想著立旁系子嗣為帝，偏偏母親指著朕對皇叔說：&l;就立她。&r;&rdo;

&ldo;我不明白。&rdo;華儀靠著沉玉，淡淡道：&ldo;朕不想當帝王，可自打做了帝王，朕便再也裝不下去了，朕是好是壞，總歸不能惹她注意……朕十二歲那年，她也跟著父皇去了，朕除了天下子民，似乎也沒有別的東西可以記掛了。&rdo;

華儀把腦袋靠在沉玉肩頭，他問：&ldo;不願意做帝王?&rdo;

&ldo;不做帝王的話，朕如今或許已經有了孩子，每日繡繡花，樂得清閒。&rdo;她說到這裡，又搖了搖頭，忍不住笑道：&ldo;不過那畫面，朕也實在是想不出來，朕如今可不會繡花。&rdo;

沉玉也笑：&ldo;也虧陛下做帝王，不然以你當初的身份，是萬萬不可能嫁與我的。&rdo;

&ldo;如此說，也是個理。&rdo;她抬頭，摟住他的脖子，調笑道：&ldo;嫁與你?朕可是帝王，該是你嫁朕才對。&rdo;

常公公許久不見陛下回來，擔心出了什麼事情，忙親自帶著人來尋，一來便見女帝坐在沉玉腿上，抱著他談婚論嫁，不由得眼前一黑，忙低下頭去。

&ldo;陛下，時辰不早了……&rdo;常公公賠笑道：&ldo;您今天晚上的藥還沒喝……&rdo;

常公公如此諂媚討好的樣子，就是覺得自己此刻來了，打攪這二人你儂我儂，實在是難免招人嫌棄。果然，華儀輕瞥他一眼，從沉玉身上下來，拂了拂衣擺，冷然道：&ldo;掃興。&rdo;

常公公：&ldo;……&rdo;

華儀到底還是喝了酒，回了寢宮不久，便又開始昏昏欲睡，沒精打采地沐浴更衣後，華儀便著單衣倒在了軟褥鋪就的龍床上，隨意滾了幾個來回，便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

沉玉一直等到她睡著，才給她重新蓋好被子，坐在不遠處拿了本書看了起來。

後半夜，華儀做了噩夢。

她在夢裡哭嚷，又是一遍遍喚著&ldo;沉玉&rdo;，沉玉起身去點了安神香，想讓她睡得安穩點，卻見她越哭越厲害。

遲遲不醒。

沉玉見狀不妙，走過去輕輕拍她，華儀抽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