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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玉琴藝甚好,甚至不輸給她這個從小經歷過嚴格教養的帝王,她對此也曾稱奇,覺得他什麼都厲害,也不愧前世做到了當朝一品。
如今的沉玉溫順柔和,雖然在她身邊有些逾權,卻遠離了那些紛爭,看不出半點凜冽肅殺之氣。
她還是相信他,那些刺客大概不是他的人罷?
華儀倚靠著,目光落在他身上,慢慢地便睡著了。
面前的女子呼吸均勻,長睫闔下,清麗的面容在燈下泛著一層秋水瑩光。
沉玉停下撫琴,給她披上衣裳,便走了出去。
元泰殿外宮人肅穆而立,沉玉推門而出,淡淡吩咐道:&ldo;陛下睡了,別進去打擾。&rdo;
那些宮人紛紛記下,不敢出聲。沉玉也不再停留,兀自沿著長廊離開。
他輕車熟路地穿過御花園,回了自己居所,又在片刻後重新出去,走入皇宮偏僻之處,在假山後按動一塊石子,便出現了一條密道。
沉玉慢慢走了下去。
密道狹窄而昏暗,下面有一處石室,正有人等在裡面,一見到沉玉便齊刷刷地跪下,沉聲道:&ldo;見過公子!&rdo;
沉玉居高臨下,目光冰冷地掃過他們的頭頂,拍了拍手,嘲諷道:&ldo;一個個都好樣的,沒有我的吩咐,敢私自動手了?&rdo;
這群人服裝各異,宮女太監侍衛皆有,面相尋常,卻通身不掩肅殺之氣。
其中一人見沉玉不豫,忙解釋道:&ldo;當時機會難得,我們顧及公子,尚不敢動手,沒想到霜兒如此莽撞,差點要了那狗皇帝性命……&rdo;
沉玉冷笑著重複道:&ldo;狗、皇、帝?&rdo;
公子向來的喜惡里,便有不可侮辱女帝這一條。
那人忽然驚覺自己失言,臉色白了白。
沉玉攏了攏袖子,目光涼得似雪,語氣也如冰窖里的刀子一般,&ldo;再讓我聽到這種話,命也不必留著了。&rdo;
那人忙磕頭認錯。
沉玉不欲多做耽擱,直截了當道:&ldo;去查截殺衛陟的那波人馬是誰所派,小心大理寺卿,切勿打草驚蛇。&rdo;
有人遲疑道:&ldo;若是平南王那邊的人……&rdo;
&ldo;那正好。&rdo;沉玉轉眸,一瞬間目光亮得懾人,&ldo;就算不是他們幹的,我也打算陷害他們呢。&rdo;
乾明八年,女帝和大將軍衛陟同日遇刺,逾半月,衛陟回朝,大受封賞。
青年將軍戰功赫赫,冠蓋滿京華,一時滿京閨中女子芳心暗許,百姓茶餘飯後談論起將軍尚未娶妻的問題上來,將之前刺客之事拋之腦後。
大理寺卿李文盛卻忙得焦頭爛額。
他總感覺暗處有著什麼事情在慢慢引導著他的調查方向,可又說不上來哪裡不對,後來他順藤摸瓜,根據衛陟提供的線索,慢慢地懷疑上了一個人。
如今除卻成親王外,唯一一個手裡握著兵權的藩王,平南王。
平南王當年助先帝奪得太子之位,事成之後,其他皇子皆受貶謫,唯他坐鎮一方,與朝廷處得和和氣氣。
先帝讓成親王制衡於他,又命成親王攝政,便是怕華儀年幼,扛不住平南王野心勃勃。
後來華儀慢慢長大了,也並沒有急著動平南王,一來這是她皇叔,實在不好明著過不去,白白讓後人說她冷酷無情;二來平南王平日謹慎小心,這些年身體狀況大不如前,世子又庸碌無為,實在難成氣候。
可是這回,倒是有些不一樣了。
這日,禮部籌備了許久的狩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