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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萁嗯一聲,仍然只有一句,「我知道了。」
馬驍的頭一直朝著窗外,念萁等飛機起飛後,衛生間的指示燈一亮,就跑了進去,在裡頭大哭了一通。
結婚才一天,楊念萁就後悔了。
第三章 有人忘記,有人提起
念萁磨蹭到最後還是回了家,馬驍在書房裡對著兩台電腦看著k線圖,聽見念萁進門的聲音,只回頭看了一眼,點了點頭,又回過頭去了。念萁把一盒子瓷像從購物袋裡取出來放在茶几上,收起購物袋,進臥室拿了睡衣,去洗澡洗頭髮,頭髮擦得半干,趁這工夫把換下的衣服用手洗了,拿到陽台上去晾,收下曬乾的衣服,坐在真皮的沙發上一件件摺疊。
這真皮沙發也是念萁不喜歡的一件家具,覺得冬天坐上去冷冰冰,夏天坐上去沾汗水,依她的意思,最好冬天用磨沙麂皮,夏天則是藤椅。冬天窩在麂皮軟沙發裡頭軟綿綿熱乎乎,夏天坐在藤椅里清涼透風,那該多美?馬驍當時就問,那冬天藤椅放哪裡?夏天沙發又放哪裡?念萁就咬著嘴唇不說話了,馬驍說真皮的好清潔,一句話,就定了下來。念萁想,馬驍一定覺得她只會做夢,不會打算,就好比說兩人的收入,馬驍說他是學金融的,就把家裡的財政大權給奪去了,而念萁從小就看見爸爸把工資獎金連帶加班補貼出差津貼黑的白的收入都上交給媽媽,猛一聽馬驍說以後由他管帳,都不知說什麼好了。雖然她沒想過結婚以後馬驍會把他的收入都交給她,但他這樣不商量就決定的做事習慣,讓她一時適應不了。
看樣子馬驍沒空理她,念萁鬆一口氣,坐著疊了兩件衣服,又隨手打開電視,挑了央視十一台的空中劇院來看,那台上諸葛亮在城樓上對著殺氣騰騰的司馬懿唱「一來是馬謖無謀少才能,二來是將帥不合失街亭。你連得三城多僥倖,貪而無厭又奪我的西城。」
正跟著諸葛亮一唱三嘆搖著頭聽得高興,就聽見馬驍腳步咚咚進了衛生間,咔啦啦擰響了洗衣機,氣呼呼出來在她身邊坐下,劈頭問道:「你去哪裡了?你記不記得今天早上說好了去我家的?我姐和我侄兒從西雅圖回來過暑假,今天是為他們接風,你就不能出席一下?」
念萁心裡哎呀一聲,又把自己罵一百遍,苦著臉說:「對不起,我把這件事給忘了。」怕他不信,再加倍解釋一遍:「真的真的,我真的忘了。我今天上班忙,忙著把暑假裡的安排打出來,一直忙到下班,連午飯都是叫同事帶回來的。」
馬驍冷冷地說:「我們訂的是晚宴。」
念萁無話可說,忘了就是忘了,不然也不會下了班去逛商店一直逛到商店打烊。
馬驍又說:「你手機呢?我給你打過電話。」
念萁無言以對。她就怕他找她有什麼事,一下班就關了機。
馬驍看一眼放在茶几上的包裝盒,說:「你去逛街了?有閒心逛街,沒工夫見我家人?」
念萁無顏見人。確實她不想見馬驍的家人,她連馬驍都不想見,心裡根本覺得馬驍的家人跟她這姓楊的人沒一點關係。
馬驍見她不說話,又聽見電視裡咿咿呀呀唱得像殺雞殺鴨,諸葛亮假模假式地對司馬懿說「你到此就該把城進, 為什麼猶疑不定進退兩難, 為的是何情?」聽得生厭,抬起手拿了遙控器就換台,啪啪啪啪按一陣,停在體育頻道上,電視裡正轉播f1,那輪胎摩擦地面的聲音刺得念萁神經抽緊,連牙根都痛得咬緊了,又不敢讓他關小聲點,只好忍受著。馬驍盯著電視畫面,看也不看她,等法拉利車隊毫無懸念地勝利了,才忽然開口說:「各人的衣服各人洗是嗎?分得這麼清?」說完扔下遙控器,進衛生間把洗好的衣服取出來,拿去陽台上晾。
念萁目瞪瞪地看著他的背景,話也說不出一句。馬驍晾完衣服進來,念萁辯解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