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頓了一下,見謝錦面色如常,姜照又道:「我已經想明白了,你的心事,其實和袁啟無關對不對?是我多疑妄斷,冤枉了你。」
她說著話,拉起謝錦的手指,放在了自己完好的那隻手背上。
謝錦不知道她想做什麼,就面露疑惑,又看向了她。
姜照道:「我讓你受委屈了,你不必礙於身份之別就忍氣吞聲,如若不知道該怎麼向我撒氣,那就學著金豆兒,撓我幾下吧。」
說完,她還閉上了眼睛,一副準備要英勇赴義的模樣。
謝錦無聲笑了一下,指尖輕點,在她手背上碰了碰,動作輕柔的像是撫摸。
姜照伸出去的那隻手微微一顫,慢慢睜開眼,謝錦已經把手收了回去,同她道:「我的心事,的確與袁啟無關,但也與陛下無關,所以陛下不要再問了。」
她的態度分明,不願再和姜照說什麼心事。
事已至此,姜照又不願勉強她,便只能作罷,不動聲色地轉移了話題。
她問道:「你怎麼回來的這麼晚?」
謝錦看了一眼被她隨手放在一旁,已經熄滅了的燈籠,如實道:「郡主不願我走,就多陪了一會兒,哄她睡著了才回來。」
「你莫要太慣著她了。」姜照撇撇嘴,心裡發酸。
謝錦笑了一下,柔聲道:「她還是個小孩子呢,父母不在身邊,已經十分可憐了,況且她還是陛下的妹妹,我待她好一些,陛下還有意見了?」
姜照道:「她父母不在身側,好歹在人間,日後總有相見的那天,而我如今無父無母,孤身一人,你去疼她,不如多疼疼我?」
她將整張臉湊到謝錦面前,指了指自己,問:「我不可憐麼?」
姜照面上帶笑,但謝錦卻不覺得她說的話真的只是在開玩笑,盯著她看了一會兒,伸手摸了摸她的臉,輕聲道:「你不會孤身一人的。」
二人對視片刻,還是謝錦先移開了目光,將她扶正坐好,分隔開距離。
姜照望著她,突然嘆了口氣,道:「我有些後悔了。」
「後悔什麼?」謝錦順勢問了一句。
姜照眉頭蹙起,越想越不快,恨恨道:「你又能再陪我多久?我竟還把你分給姜晗。」
謝錦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她說的是出宮的事。
說來她自從得了陛下承諾,心裡堆積許久的事情終於落在了地上,又因為等了太久,並不太在意接下來的等待時光,近來日子過得又充實,尤其是到清元殿教導姜晗之後,每日帶她識文斷字,還要哄孩子,更沒時間去多想。
以至於姜照再提起舊事,她竟有種恍惚之感。
不過又很快反應過來,對姜照道:「人說高處不勝寒,陛下大概也是因此感到孤單,雖然沒人能替陛下分擔國事,但若是想要個知冷知熱的人,對於陛下而言,算不得什麼難事。且如今孝期將過,陛下如果……」
「錦娘。」
謝錦正侃侃而談,姜照突然出聲喚她,順帶打斷了她的話。
「別說這些了。」
姜照面色如常,眼神卻變得有些冷,但她不想再對謝錦做出什麼甩袖翻臉的事,便將此事揭過,沒有再談的意思。
於是一時無言,隔了半晌,姜照才又另起了話頭。
「最近太忙,也沒召張適過問你的調養情況,如今怎麼樣了?」
「謝陛下關心,張御醫醫術高明,一切都好。」
張適盡職盡責,自從當初得了陛下聖諭,一直到如今,真就每三日過來給謝錦請脈,未有一次耽擱,連她一直喝的藥方都調整了幾版。
而他也的確不愧是首席御醫,經過他的藥方,謝錦明顯感覺到自己身體的變化,別的不說,從前無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