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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姜照斜身趴在扶手上,沖謝錦勾了勾手指。
謝錦不明所以地走過去,微微抬起下巴看著她,問道:「陛下有事吩咐?」
姜照壓低了嗓音道:「也沒什麼事兒,就是想問問你,今天晚上想吃什麼菜,回去我讓人去御膳房傳話,讓他們早做準備。」
大約也知道這問題問的不合時宜,姜照掩唇輕咳一聲,向謝錦露出帶有討好的笑意。
謝錦下意識地左右四顧,目光在站在自己身後不遠處的姜遙身上停了一瞬,才同樣壓低聲音,咬牙切齒道:「陛下不用在意我了,今晚我去清元殿陪郡主用膳。」
「什麼時候決定的事兒?」姜照眉頭一斂,不太高興道:「怎麼現在才告訴朕?」
謝錦白了她一眼,淡淡道:「就是方才決定的。」
姜照噎了一下,知道是自己搬石頭砸了腳,正要說些好話為自己狡辯,謝錦已經後退幾步向她行禮,口中道:「微臣恭送陛下。」
姜照無奈,只能把話憋進肚子裡,沖高盛安抬了抬下巴。
御駕回到御書房,元祥候在門口,見姜照從御輦上下來,連忙湊過去稟報:「王御史來求見陛下,奴才讓他先進殿等著了。」
如果換了旁人,大抵只有在外頭等著的資格,可誰讓人家王御史面子大。
姜照抬手理了下領口,納罕道:「他這個時候過來找朕幹嘛?難道是嫌那兩件事鬧得還不夠大,又要拉誰下來添一把火嗎?」
元祥小聲道:「奴才見他黑著臉,心情很不好的樣子。」
這話一出,姜照心裡也打起鼓來。
她走進御書房,見王寅未著官袍,穿的是一身玄色襴衫,直身站在那裡,不動如松,面色沉沉堪比衣裳顏色,著實讓人心驚。
王寅雖然是個鐵面人物,但姜照自認識他以來,還真沒見他這般生氣過。
忙問道:「王卿為何面色如此難看?」
又吩咐元祥:「去沏壺菊花茶來,給王御史敗敗火,莫要氣壞了身子。」
元祥領命去了,王寅開了口,卻不是和姜照說話,而是對高盛安道:「老臣有事要和陛下單獨商談,可否請高總管暫且迴避一下?」
高盛安不說話,抬眼看向姜照,見她點了頭,才退出殿外並關上了門。
「王卿有何事要與朕單獨商談?」姜照走到御案之後坐下,抬眼看向王寅,緩緩問道。
王寅依舊面色難看,一雙銳利的眼睛直勾勾望向姜照,沉聲道:「臣近日來聽聞一事,干係重大,卻不知真假,還需陛下為臣解惑。」
姜照看他這樣子,心裡大約是有了數,但還是問:「什麼事?」
果然王寅撲通一聲就跪在了地上,伏身叩首,「陛下身邊的女官,謝氏錦娘,曾經是以罪臣之女的身份進的宮。
而今其父謝玉折承蒙陛下慧眼明鑑,平冤重返朝堂,陛下難道不打算放謝錦出宮,讓他們一家團圓嗎?」
「王卿有話直說便是,不必和朕兜圈子了。」姜照面色平靜。
王寅抬頭看她,直言問道:「陛下與謝錦之間,是否只是君臣之誼?」
「是有君臣之誼,但,也有夫妻情分。」姜照點點頭,笑道:「既然王卿開口問了,朕再多餘狡辯,未免顯得太沒擔當。沒錯,朕與謝錦兩情相悅,生死不棄。」
王寅險些被她這輕描淡寫的態度氣笑了,咬著牙道:「陛下乃一國之君,當為萬民之表率,卻無心大婚為皇室開枝散葉,只顧沉迷於女色。
老臣倒是想問一問,陛下究竟是怎麼想的,難道不怕受人恥笑,無顏面對列祖列宗嗎?」
姜照站起身來,一手扶在桌面,另一手捉住腰間香囊把玩,對於王寅對她的批判並未有所辯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