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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嘉宴在她面前乖了十多年,圍著她,姐姐長姐姐短的叫,像只溫馴無害的小動物。
原來他呲著牙咬人,也還是頗有殺傷力的。
虞越心裡說不出的失落。
當天回到爺爺奶奶家,生了好大的氣,把他這些年斷斷續續落在家中的物品都找出來,裝了滿滿兩大箱子,打包扔進地下室里,還讓爺爺奶奶不要再放那小白眼狼進家門。
奶奶氣得擰她的臉:「吵架啦?多大的人了你,還跟弟弟鬧脾氣,幼不幼稚啊你?」
虞越躲在爺爺身後,靈活閃避,氣哼哼地叉著腰:「他不是弟弟!我沒有弟弟,我是光榮的獨生子女!我有證件!」
很難說清是誰先主動疏遠誰的,也可能是互有默契。
總之那天過後,虞越和許嘉宴沒有再聯繫過,連他去警校報導的消息都是聽蘇錦南說的。
因為那部旅行綜藝,虞越一炮而紅,再加上那年賀歲檔電影大熱的加持,虞越終於在圈裡有了姓名。
就在這時候,周青桔幫她換掉用了多年的手機號,連其他社交帳號也一併換了,不必要的則註銷掉。
世界這麼大,有些人不刻意見面,也就慢慢從生活里退場了。
要說這一輩子再也見不到許嘉宴,虞越也是相信的。
日有所思夜有所夢,虞越最近頻繁夢見往事,樁樁件件都跟許嘉宴相關。
她在沙發上小憩,被關門的聲音吵醒,回想起剛才的夢,忽然氣得牙痒痒。
宋湘要是知道了,肯定會笑話她反應遲鈍。
這麼多天了,才想起來生氣,早讓人進門的時候幹嘛去了?
虞越也知道自己幼稚,可她就是控制不住。
聽見腳步聲愈行愈近,她坐起來,貓著腰,沒穿鞋,躡手躡腳地躲到角落裡。
等到看見男人出現,她敏捷地跳出來,一巴掌揮向他的後背,打算嚇他個措手不及。
——是她高估了自己。
她剛碰上許嘉宴的背,忽然間手腕被抓住,力道重得像被鉗制。
緊接著,她整個人雙腳離地,整個右臂被他制住,一陣天旋地轉,重重地被摜向地面……
一套行雲流水的過肩摔動作。
幾年的訓練加實戰下來,當許嘉宴察覺到身後的危險,這是不需要任何思考的本能反應。
捏住對方手腕時他已經意識到不對勁,太纖瘦細膩。
動作卻來不及收住——
人被反著摜下來,他看見虞越蒼白的臉滿是驚恐……
幾乎是當機立斷,許嘉宴橫著抱住虞越的腰,手護在她頭上,重心向下,抱住她在地上滾了一圈。
——人完好地蜷縮在他懷裡。許嘉宴躺在堅硬的大理石地磚上,鬆了口氣。
胸膛上下起伏,不是累的,是被她給嚇的。
虞越才是真的要嚇死了!
她花了好幾秒才搞清楚發生了什麼,想坐起來,卻發現全身無力,手腳都是軟的。
只好仰著脖子,下巴抵在他胸口,很生氣地凶道:「許嘉宴你搞什麼?想殺人嗎?」
聲音有氣無力,連顫帶抖。
說是凶人更像是撒嬌。
在昏暗中,許嘉宴語氣凝重:「我要是想殺人,你現在已經死了。」
「……」虞越感覺被人打了一悶拳,雖然沒受傷,但哪兒哪兒都堵得慌,她聲音都帶著顫,「那你還想怎樣?摔死我嗎?你怎麼隨便動手呢……」
「我是警察,你突然出現在我身後,還動手,我當然以為你是小偷,」許嘉宴聲音裡帶了些怒意,「偷襲我?你在想什麼?」
虞越氣笑了:「我不是要偷襲你,我是要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