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认错。”
沈由仪眼中余怒未消,又担心在女婿面前扫了女儿的面子,叫她不好过。叹了一声:“是我从前太纵着她了。”
展落白虽然追着沈江芷,心中却很是不乐。成亲之初,即便江芷有些骄纵,他尚能容忍。但都这么多年了,自己即使再喜爱她,眼见着她将夫家、娘家的人都得罪了个遍,也不禁有些不耐烦,且深为她的脑筋着急。
而且眼见着孩子越来越大,就她这样,能教好孩子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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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落了第一场雪。
沈江蓠躲在白狐狸毛的皮袄下,趴在窗前看外面飘飘扬扬的雪花。宫墙、黑瓦尽皆被覆盖。地上是一望无际的白,就连天空也似铺了一层絮。
偏殿这扇窗户极大,长约八尺,高约五尺。四角上装饰了棋盘一样的木格雕花。窗外种了一棵一人合抱的大树。歪在榻上,从窗户朝外看,就是一副剪影。下雨时,雨丝沥沥,最好看。
沈江蓠没想到,下雪时也这样好看。
她看得正愉悦,远远望见雪地里走来一个人。独自撑着一把油纸伞,穿一身猞猁皮袄,由远而近。
她的嘴角情不自禁弯了起来。
突然起了玩心,她从榻上下来,套上鞋。躲在门后面。就等着萧栖迟走进来那一刻,吓他一吓。
然而左等右等,等了半晌,还不见进来。她急得一肚子腹诽:莫非是年纪大了,步伐变得缓慢?
终于忍不住从门后探出头来。却见萧栖迟站在门边,冲自己直眨眼。
沈江蓠便如人肉炮弹一般,直直冲进他怀里:“你怎么知道我在门后?”
萧栖迟“哎哟”一声,直往后仰:“压死朕了。”
沈江蓠笑着拍他:“胡说,我哪有那么重。”
“你不重,你肚子里的重啊。”萧栖迟笑着摸她的肚子,视线从肚子移到她脸上。只见她一双眼睛,亮晶晶的,像星星般。现在的沈江蓠时不时做一些二不啦叽的事情,比如方才那衣裳都从门缝露出了一大截,还问自己怎么知道她在门后。瞎子才不知道罢!比如睡觉时,先是伸一条腿压在自己身上,然后整个人慢慢爬上来,听自己被压得吭哧吭哧才心满意足地爬到一边进入睡眠模式。这几日,口味越发重了,她大腹便便行动不便,闻不到她脚丫子的味道,便伸过来叫自己闻。
萧栖迟当然不肯闻,一手抓住她的脚,顺势就欺身上来,往她脖子里哈气。沈江蓠不禁痒,笑个不住。
这时候,萧栖迟觉得高兴像无数小气泡从身体里涌上来,轻飘飘地托起了整个人。他喜欢看见沈江蓠笑得没心没肺,二不啦叽的。他喜欢她在自己掌心里,什么都不用想。
他从来不觉得那种未经世事的天真难能可贵。他喜欢的是一双看透世情的眼睛,却闪着天真的光。像他妈那样,像沈江蓠那样。她们对于世情险恶了然于胸,可是因为有他在,她们可以放心天真。
只可惜,他爸不是像他一样的男人。
萧栖迟将沈江蓠抱回榻上。笑着跟她说:“朕今日心情好。”
沈江蓠歪着头,猜到:“才见我,必不是因为我的事情。最近京中又太平得很,那就是从外地传来的消息罢?看你这模样,只有祁年大将军才能如此牵动你的心了罢……再这样,人家要吃醋的……”她又抬起头,做出凶巴巴吃醋的模样。
萧栖迟放声大笑:“早知你有这本事,我当初也不费心做这皇帝了,与你在街上支个摊,帮人算命都能挣不少。”
沈江蓠嘿嘿一笑。
“前些日子祁年来信说突降大雪,天气严寒之外,不少道路都被掩埋。大军被困在山中,不知如何出去。却偏偏遇见了一个人,将他们带了出去。那人还不是当地人,而是我朝人士,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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