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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當直了直脊樑,強顏道:「哥們兒扛得起,判多少扛多少,怎麼也是一條人命換的。」缸子馬上跟風說:「就是嘛,想開了就啥都不在乎了。身子都掉井裡了,靠耳朵還能掛住?」
晚上好歹安頓武當睡下,心裡一塊石頭算暫時落地。
心有戚戚
以後我們就管武當喊二哥,他心情好的時候,也叫他武二郎。
我叫他武二郎時,就說其實你嫂子按說比金蓮還命苦,追求點個人幸福也可以理解。武當說那也得找西門慶,不能找蔣門神啊,我說那有什麼區別?武當說至少西門慶還文質彬彬,蔣門神整個一地痞嘛。
阿英說蒼蠅不叮沒縫的蛋,你嫂子是不是本身就有些騷呀?武當說那我不能說,畢竟她還是我們老武家人。
我們開玩笑的時候,缸子顯得熱情不高,心不在焉。他最近有點煩。
缸子的起訴下來了,一看就有些上火,腦門子筋都蹦出來了:「操,怎麼給我加了一條持刀入室啦!」
阿英湊過去看了看起訴,滿腹狐疑地望著缸子:「你是不是瞞著一手,細節都沒跟我們交代?還是警察叔叔眼賊!」缸子急赤白臉地辯稱:「不跟你們逗,我腦袋真大了。這一變動,就得多判他媽一倍。」缸子扳不倒騎兔子,怎麼也呆不穩當了。
我趕緊說怎麼回事怎麼回事。
缸子一臉無辜地說,小賣部那個傻波依不是打110了嗎,咱不是不懂法的人,知道這事不出什麼都不算,出來就套上「搶劫」。認倒霉,誰讓咱當時腦子裡沒有繃緊那根弦呢。缸子說我一直就沒覺得冤,咱這就叫搶劫,法律就這麼規定的,咱服氣,該你倒霉就得認。可我這事也他媽太離譜啦!缸子抖著白紙黑字的起訴書喊。
缸子說,刀子是我的,可我根本沒掏出來。在腰裡別著,整天別著呀,我對社會沒有安全感還犯法?我從小賣部拿完錢,就請剛出來的哥們兒喝酒去了,警察從飯店把我掏走的,一搜,刀子出來了,當時還問了,我說那刀根本就沒掏出來,也從來沒想掏它,用得著嘛!
阿英說肯定是小賣部那孫子誣賴你的。
那也得跟我核實一下吧!從來沒有人再問過我刀子的事,我以為落個沒收就完事了呢。操他媽的,也太不挨邊兒啦!
我安慰他說,要真像你說的那樣,到法庭上還有一拼,不一定就打上持刀。
缸子說你不知道,我就在下邊能耐,一到法庭上情緒就容易激動,茶壺裡煮餃子,光心裡有數,倒不出來呀,又沒有律師給把關,到時候肯定跟他們急,再打上我一個態度惡劣,那不土地爺掏耳朵淨剩她媽崴泥了?
我說這辯護詞我給你寫不得了?
缸子笑逐顏開:「嘿,以前還真沒動過這個心眼兒。」
我說那是你對我的重視還不夠。
我說不就把刀子的事說清楚就行了嗎?不過我沒打過官司,這格式什麼的你清楚吧。缸子說沒什麼格式,就是最後陳述時我念的那個東西,我悔罪的心情一定要寫上,告訴法官我要用悔恨的淚水洗刷我的一生。我笑道這都哪來的詞兒,缸子說上次進去時候他就這麼說的,效果還不錯。我說那就給你寫上,不過別跟別人說是我寫的,我嫌寒磣。
武當在一旁著急地說:「麥麥你也給我寫一份吧。」我笑起來:「事兒剛到哪呀,二哥你也太急點兒了吧。」鬼螃蟹也悔意頓生,說早知道讓你給寫個陳述了,我那變壓器是不帶電的呀。
正說著,外面突然門響,管教喊武當的名字呢。
武當去了一趟提訊室,回來時臉色不錯。阿英猴急著問他警察咋說的?
武當很輕鬆地說:「巧了,那刑警是從我們派出所調來的,那人挺和氣。」
「關鍵是那殺豬刀,你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