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頁(第1/3 页)

&ldo;這是哪裡？&rdo;

&ldo;你做了選擇。&rdo;男孩手一揮，四周的模樣清晰起來。入眼是暗紅色花格子窗，糊著紙，屋內的陳設古舊，這是思忠救他的四合院。

&ldo;他&rdo;躺在床上，要到明年二月才醒。

白茫茫的霧再一次聚攏，遮住這些場景。陸清野瞭然，他乾脆盤腿往地上一坐，兩手撐在膝蓋上，大拇指互相打轉。

&ldo;你是誰？&rdo;

&ldo;狹義上，我保護了你十六年；廣義上，是九百年。你說我是誰？&rdo;

&ldo;雲根石。&rdo;陸清野看他。

&ldo;不錯。&rdo;

&ldo;雅閣外的少年，同你長得很像，他是你的誰？&rdo;

&ldo;被你發現了，他是我……哥哥。&rdo;男孩笑起來，終於流露出一絲稚氣，&ldo;嚴格來說，現在的他還不算。&rdo;

男孩的話有邏輯可循，陸清野默默揣摩，最後問他：&ldo;現在的你是十六年前誕生的？&rdo;

&ldo;聰明。&rdo;男孩學著他的樣子，坐到他對面，一臉讚許。

&ldo;十六年前，我，&rdo;他指著陸清野胸口雲根石待過的位置，又指向旁邊空氣，示意是雅閣門外，&ldo;與我哥哥，我們找到了融合的契機，只要融合成功，我們就可以擁有實體，成為一個……特殊的人，類似於你們人類所說的精怪。&rdo;

不用男孩再解釋，陸清野已經猜到是樓歡破壞了這個過程。

&ldo;融合的契機為什麼會是十六年前？&rdo;他不信是個巧合。

&ldo;因為我哥哥十六年前才從畫中出來。&rdo;

陸清野心中一動，問：&ldo;是我原本應該醒來的日子？&rdo;

&ldo;是。&rdo;男孩毫不避諱。

&ldo;融合失敗後發生了什麼？&rdo;

&ldo;融合失敗，我們再次一分為二。哥哥本就是意識，拿到我部分力量後，有了實體，只不過變成了有生老病死的普通人，生活在你們的世界。而我拿到哥哥的意識，卻不能化而為人，只能依附在你身上。&rdo;

&ldo;為什麼是我？&rdo;

&ldo;這就要說起雲根石的來歷了，還記得九百年前你第一次見柏舟姑娘，她的庭園中有許多太湖石嗎？花崗石之害你又是否還記得？&rdo;

當年宋徽宗在東京城營造艮岳，從江南由運河往北，通過汴河運送太湖石，十船為一綱，後來有了專門的名字&ldo;花石綱&rdo;。勞民傷財，民怨沸騰，以至於出現方臘起義。

陸清野猶記得，當初柏舟對著這些奇石同情又厭惡的眼神。

&ldo;為營造艮岳，太湖石、靈璧石源源不斷地送往汴京。都說雲根石生於雲深之處，可究竟是雲生石，還是石生雲，我們自己也不知。我們只知，雲四處飄散，把畫境外那些奇石上面的怨氣、血氣帶進來，帶給我們。&rdo;

第 41 章

陸清野不知道竟還有這樣的隱情。

&ldo;哥哥誕生之初與我分離，但他時不時還會回來，就是因為他需要雲氣淨化體內的怨氣。後來歸山帶你進來，他把我用在你身上是個正確的決定。你內心純粹，恰好可以淨化我，而我也確實能拯救你。&rdo;

男孩指了指周身白茫茫的霧氣：&ldo;這九百年，我在你體內把怨氣完全驅散，這霧氣的顏色就可以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