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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出了大概的價格以後,溫檸一下子都下不去嘴喝了,有錢人真是太誇張。
時母很清楚時鋮開口跟她要這紅酒,就是為了溫檸,但也沒有多說什麼,只說,「酒窖是趙叔在管理,你到時候跟他要就行了。」
「行。」時鋮應了一聲。
時父看他們的注意力都在紅酒上面了,不由得輕嘆一聲。
時母注意到他的反應,又朝著他笑笑,「親愛的,就這樣吧,不是挺好的?只要小鋮健康平安就行了。」
時父自然也知道時鋮當年抑鬱症狀嚴重,在那之後時鋮就很少跟他們溝通交流了,身為父親的他其實也是有挫敗感的。
尤其時鋮和溫檸剛分手的那兩年,對於做父母的他們來說,也是最黑暗的兩年。
被親生兒子嚴重排斥,他們又怎能不受傷。
近兩年才算緩和了一些,但是從孩子母親那裡,他也早已得知,自己兒子開始態度轉變的時間,就是和溫檸重逢以後的時間點。
這麼想了一通以後,時父也沒有再反駁什麼,只是冷硬地哼了一聲,「愛怎樣就怎樣吧,我懶得管了。」
這句話是他給自己的找的台階,也是他作為父親最後的倔強和堅持。
「所以說你早點認了不就好了。」時母對他這個反應沒有任何意外。
時父板著臉沉默了好一會,然後就開始自己喝酒。
時鋮見狀,沒有二話就陪著他喝。
於是父子倆也沒有多言,就這麼互相喝著。
溫檸看到時鋮喝得比時父還要猛,不禁面露擔心地提醒了一下,「金成,少喝點。」
時母卻說,「小溫你別管他,讓他跟他爸喝。」
聽到這話,溫檸也沒有再阻止,只能眼睜睜看著時鋮跟時父兩人跟拼酒似的,你來我往喝個不停,不過他眼裡的擔心還是藏不住。
父子倆相對無言的喝了好一會,時父終究還是上了年紀,自然喝不過正值壯年的時鋮,他很快就喝上了頭,按捺不住衝著時鋮開口,「你這混小子真是固執得要命,這性格到底是像誰?」
時鋮還沒出聲回應,時母就搶著說道,「這麼固執當然是像你這個做爸爸的。」
「怎麼就像我了?」時父反問。
「就是像你。」時母堅持道。
時父看她這麼說,只好承認,「好,像我。」說完,他這才把視線放在了溫檸身上,而這也是他第一次正眼看向溫檸,「我這個兒子就是死心眼,一旦認定了死活都不會放棄,當年我們就是小看他這種決心,以為你們分手了,他就會忘記,結果他把自己搞得生病了,全家人都跟著一起操心,特別是他爺爺奶奶,簡直心疼到不行,他……」
話還沒說完,就被時鋮直接打斷,「爸,這些別說了。」
可時父就像是沒聽到他的話似的,繼續對溫檸說著,「他就是太執著於你了,得不到你才會生病,你是不是知道他就是這種人,才會隔了這麼多年還找上他?」
「爸。」時鋮的嗓音比剛才低沉了幾分,明顯已經有些不爽了。
溫檸聽出他的情緒,趕緊在桌底下握緊了他的手,然後再看向時父,不卑不亢地回道,「叔叔,我們都是忘記不了對方,才會互相尋找靠近對方的機會,這並不是單方面的。」
時父聽了他的話,便陷入了沉默,過了會才說,「真是服了你們。」
也許是真的釋然了,時父的態度不像剛開始那樣冷硬了。
「好了好了,難得一家人聚在一起,好好吃飯,別鬧了。」時母也是看準了時機才說這句話。
溫檸聽到「一家人」這個說法,心裡不禁暖暖的,看來時鋮的父母終於妥協,接受了他。
這頓晚飯絕對是溫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