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鐵皮怔怔地看向前方,「不,不對,塔格爾當初是塞外最繁華的城鎮,商人們拿著綢緞同鐵真換上好的牛肉,羊奶,大家都坐在一起,圍著爐子跳舞,爐子裡煮著沸騰的奶茶。」
「趴下。」宋慈一聲令下,順手把他身邊的張梓淇按倒在馬上。
幾支閃著寒光的箭羽仿佛貼著他們的頭皮擦過。
有兩匹馬被射中,其他的馬受了驚,倉皇四竄,張梓淇感覺自己簡直是費盡了全身的力氣才算是勉強降服了這匹和自己八字不合的馬。
然而箭雨還在繼續。
「敵人在屋子裡。」大約是因為頭埋在馬上的緣故,宋慈的聲音低低的。
趁著敵人換箭羽的間隙,宋慈當機立斷,「掉頭,跑!」
張梓淇沒想到這匹和自己八字不合的馬在性命之憂前倒是十分識時務,撒開蹄子就屬他的馬跑得最快。
宋慈一揚馬鞭,勾住了一支箭羽,然後往地上一甩,夾緊馬腹,迅速地追上了逃命第一的張梓淇。
鐵皮小朋友被這仿佛背後長了眼一般的神乎其神的技藝嚇得有點傻,直到一支破空而來的箭羽削掉了他近一半的犀利髮型,他才慢半拍地揚起馬鞭,受了驚的馬跑得飛快,緊緊地踩著前面二人的步子。
鐵皮不斷地聽到噗噗的聲響——悶而沉重,這是破空的箭羽刺進人的身體裡才會發出的聲響。
他咬了咬牙,再次揚起了馬鞭。
第38章 第三十八章
十一個人最後只剩了五個人,張梓淇,宋慈,鐵皮,以及另外兩個士兵,五個大男人一起窩在一個大沙坑裡,一不小心就是滿嘴的沙。
不過和越來越近的馬蹄聲相比,吃一嘴沙根本都不能算件事。
宋慈趴在張梓淇旁邊,一雙幽深的眼睛死死地盯著他,仿佛盯著他就能逃出生天似的。
非要說的話那他張梓淇還真能,但那是保命的最後手段,再者說,狡兔還三窟呢,他就不信宋慈那麼多心眼的人會讓自己死在這。
而且,就算死的話,能和堂堂一個副將死一塊,他反正也不虧。
張梓淇把心放的寬得很,然而在這種情況下擺出一張等死臉大約是會被打的,於是張梓淇只好把腦袋埋進沙里裝死。
馬蹄聲越來越近,他們五個大男人,縮在一個長寬高不足一尺的小沙坑裡,可謂是十分之艱難,雖說躺在這裡面等死實在不是什麼明智之舉,然而倘若現在出去也只有當活靶子的份。
此時此刻,唯一的希望只能祈禱敵人眼瞎,還是一整隊近兩百人全部都眼瞎。
「算了,等死吧。」張梓淇這樣想著,然而手指卻不聽使喚地不停摳著身下的沙,妄圖靠著十根手指挖通大漠然後逃出生天。
由此可見張梓淇心底還是沒能看破紅塵,他還不想死。
只可惜人時也命也,說不定他張小爺這輩子只有葬身大漠客死他鄉的命,算命的人,就得信命。
張梓淇充分地做好了心理建設,自覺就算是現在立刻就人頭落地他也能坦然接受了——
宋慈突然附在他耳邊,輕聲說了句,「何之棟死了。」
張梓淇張了張嘴,懷疑自己的耳朵其實長來是用於出氣的,要不然宋慈這傢伙說的是啥——他怎麼沒聽清?
張梓淇半天才找回了自己的聲音,「你說我那倒霉師父?謝謝你通知我啊,要不然我連他老人家去世了這麼大件事都不知道,來年清明我會記著給他老人家燒點紙的,讓他老人家別惦記著大晚上可千萬別來找我,我膽小。」
張梓淇感覺自己已經語無倫次了,只是習慣性的開口就是扯淡,似乎扯著扯著就能讓這件事情輕輕巧巧地翻個篇。
以及,他心底來隱隱存著個想法,這說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