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陵湛回神,惱羞道:「你又幹什麼?」
「這次出去之後,你直接去龜老子那裡好不好?」她開口道,「我知你不願意離開姜家,事情也都怪我,但姜蒼性子你也明白,盛怒之下必定遷怒到你,在他眼裡,你我是一體的。」
她的話不像是在說謊,陵湛的情緒平靜了些,他沉默片刻,過了會後才慢慢問道:「你到底做了什麼?」
「不是什麼好事,所以也不太想告訴你,」她說,「本打算事成之後再悄無聲息慢慢離開,沒想到姜竹桓突然冒出來,壞了我的計劃,我不怕他們殺我,但我半點都不想你受傷。」
這孩子不知道是被誰教的,從小就不想離開自己那破落院子,帶他出去逛逛,他都得氣得臉發紅。
她惜命,對死倒也沒什麼怕的,旁人傷她暫時不可能,但陵湛要是因她受傷,她得心疼了。
「姜蒼要殺你?為什麼?」
「嗯,他要殺我,」亦枝靠著他的肩膀,手輕輕玩他的頭髮,「至於我做過什麼,你也別多問,陵湛,師父以後可能會受傷,要是沒有你的照顧,師父好不了怎麼辦?聽話去龜老子那裡等我,我很快就會去找你。」
她整個人就像沒有力氣一樣,軟趴趴的,身體全靠著他。陵湛知道她只是懶性子犯了,這女人一向如此,想什麼便做什麼,但他還是覺得她太過於隨便了些,讓他身體僵硬,哪哪都不對勁。
他要推開她,手碰到她肩膀時,又聽到她問:「你娘是怎麼死的,你知道嗎?」
「什麼?」
「陵湛,我懷疑是姜家人刻意做的。」
陵湛動作一頓,她從前就問過他這種問題。
他心中沒她想要的答案,母親一詞離他太遠。
陵湛遲疑許久,最後只低聲開口道:「姜宗主和姜夫人的感情很好,她自討苦吃摻和進去。」
亦枝愣了愣,嘆道:「你和別人不一樣,別人若處在你這種地位,大多都會怨氣,偏你就好像少了哪些東西一樣,不會喜歡也不會恨,也罷,這些本就不該困住你,今天好好睡一覺。」
……
亦枝知道陵湛在感情上頗為淡泊,他性子謹慎,對外人都抱以十成十的戒心,很少會信任人。
只不過他對自己娘的事都不怎麼放心上,倒確實有點出乎她意料。
離開死境說難不難,但費時間。
這地方不是人能呆的,亦枝怕自己稍有不慎就和陵湛失散,在尋找境眼時一直握著他的手。
漆黑的深處仿佛蹲著吃人的妖怪,四周連風聲都沒有,寂靜得讓人從心底就生出驚恐,只有她身邊泛出光亮。
亦枝習慣了,但怕陵湛不適應,路上的話一直沒停過,她感慨幾句小孩變化大,三句不離他前幾年因為戒備她而鬧出的趣事。
陵湛什麼也沒說,任她握住,他的視線望著她的手。他們已經找了好幾天,仍然沒半點收穫,可她樂此不疲,整天好心情。
她從不讓他摻和進那些事,也不讓他聽到太多消息,就仿佛他是一個三四歲的小孩,什麼都該聽她的話。
陵湛在發呆,亦枝不知道。雖說她是在和他閒聊,但該留意的也沒放過,更沒心思去猜他心裡的想法。她總覺得這裡怪怪的,有種異常的奇怪,忽略不掉。
姜竹桓和她誤闖過這裡一次,她有種隱隱的熟悉,並不算怪,但這附近給她的感覺不一樣,說不出是怎麼回事。
到她這種修為,直覺大概率而言不是小事,亦枝的話慢慢少下來,她的靈力迅速擴散覆蓋,陵湛突然拉住她的手。
她腳步一頓,回過頭問:「怎麼了?」
他彆扭道:「我累了。」
亦枝愣了一下,這才沒走半個時辰,有什麼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