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唱曲人慌了神:「啊?!那我、我要不要去躲幾天?唉,我也不知怎麼糊塗了,偏偏今天唱這本子……都怪我這雙瞎眼,瞧不出真龍真鳳……」
葉老闆嘆息一聲,又軟了語氣:「姚老,你先回家去歇幾天,這事說大也大,說小也小,全看她怎麼想。」
他說完,又添了一句:「不過我倒是覺得,她並不會怪罪你。我覺得,她應該不會……」
天已黑透,寥寥幾顆星掛在夜空中,月牙彎如鉤。
青雲營帳連帳,東營西營俱閃爍著燈火,草地散發著好聞的氣味,溫熱濕潤。
南柳走得慢,剛進營地,見雁陵等在營帳外,加上月光拉長的影子,更顯的她腿長。
雁陵大步走了過來,挪了挪三股紅繩擰成的額帶,說道:「剛剛李侍衛同我說,木屋已經搭好了。在赤溪上游老林子裡,柴火也都備了,現在就可以燒水沐浴,你看是今天去還是明兒去?」
南柳恰想跟她說今日在攬月樓聽到的那首《火神佑》,點頭道:「現在吧,我正有話要同你說,我今天在攬月樓,聽了個曲兒……出了營地再同你細說。」
雁陵引路,二人朝玉帶林方向走去。
等出了營地,雁陵板著那張正直的臉,湊過來鬼鬼祟祟問道:「什麼曲?你去聽了宋瑜說的那首什麼呵蘭氣吐銀絲輕攏酥胸聽嬌吟的《月半明》了?」
南柳還未聽過她說過如此露骨直白的淫詞艷曲,當下震驚道:「什麼?還有這個?你再說一遍,叫什麼?」
見她是這個反應,雁陵當即咳了一聲,連忙抬頭望月,裝模作樣背詩道:「月……月出驚山鳥,月圓如玉盤,不對,今天的月……」
「行了。」南柳好笑道,「沒想到宋瑜連這個都跟你說,果然他們服你之後,關係就近了。」
雁陵道:「殿下也會有這一天的。等明月將軍帶來新制的火銃,教他們用火銃時,就輪到他們服你了。」
南柳揮手笑道:「繞遠了。說回正事。雁陵,你可聽過《火神佑》?」
「那是什麼?」
「母皇二十年前禁的一首曲子。」南柳收起笑,望著夜空中的那彎月牙,「我今日聽了。」
「皇上禁的曲?講什麼的?」
南柳踟躕片刻,講道:「崖州一布商大戶去世,因膝下無兒女,妻子又有經商之才,於是他將家業託付給妻子繼承。然布商的家僕店主們卻想擁戴當時在外跑商的二公子做家主,說二公子才是正統繼承人。妻子被迫立下誓言,待二公子回來後將家主之位讓出。不料當晚,二公子所宿客棧遭劫,歹人放火燒店,二公子葬身火海。你覺得這曲子,說的是什麼?」
雁陵心直口快,沒半點心眼,聽了這故事,當下便說了出來:「這不是在說皇上嗎?前朝帝病故,當時昭王爺在涼州監製火銃未能及時返京,皇上臨危奉旨登基,馮黨那幫逆賊卻說皇上繼位並非正統,偏說前朝帝要傳位的是其弟昭王,咱皇上是矯召繼位。皇上自是不怕這些賊人,當即就說,那諸位就等昭王回來,問昭王要不要這個龍椅!這幫反賊自是知道昭王素來最敬重皇上,於是勾結神風教洗劫涼州火銃製造處,想燒死昭王栽贓給皇上,好藉機起兵謀反。好在昭王命大,雖被燒成那副樣子,可硬撐著活了下來,醒來後第一句話便是:皇兄的江山交給陛下,我就放心了,請皇上下旨查辦逆黨吧。哼,馮黨那群人這才消停做鬼去了。」
南柳愣了一愣,沉默地看向她。
雁陵奇怪:「怎麼,我有說錯嗎?這事我娘給我講了不下百遍,絕不會錯。」
南柳微微皺眉,低聲問道:「不是,我只是在想,你為何不提你父親……」
雁陵怔了一刻。
裴雁陵之父裴古意,是前朝昭王爺班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