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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我已懇請皇上撤婚旨,退請書已經發到京城去了,皇上不日就會收到。」
南柳一抖。
傅居笑道:「殿下啊,為了感情,要吃的苦都得咬牙忍了,不必懼雷霆震怒,真愛自會在電閃雷鳴中化作白帆,護佑愛的舟乘風破浪。」
南柳抖得更厲害了,酸的她牙差點軟。
傅居笑了起來:「公主殿下,我找到了生活的奔頭,再捎句話給我娘吧,就說……不出兩年,她自會在萬里書坊看到我的名字。」
拾京的腦袋從南柳身後伸出來,問他:「你也要像你父親一樣寫本書,是什麼,蒼族的育兒心得嗎?」
傅居朗聲笑了出來。
「是蒼族情話收錄,我來潤色作譯,肉子呀,以後你也會買的。」
「還用買?」拾京說道,「我們族的那些情話,我一晚上就能在床上全講給南柳。」
南柳伸手把他腦袋按了回去,吃吃笑個不停。
「拾京哪兒都有你,我都說了躺在床上的話不能講給別人聽,記不住嗎?」她似嬌嗔一般的教訓完,對傅居說,「我們走了。」
傅居從震驚中緩過神,無奈擺手:「得,行,你們一路順風。」
南柳的船離開後,傅居帶著那群小孩兒回去,說道:「不要鬧了,我去趟雲州府,取個東西。」
「是老巫婆死了嗎?」一個蒼族小孩用流利的官話問他,「你要去取白骨架嗎?可怕嗎?」
「不要這樣。」傅居趁機教導道,「巫依不同於你們,她禁錮在林子中幾十年,固守舊規惘信鬼神已經很難改變,雖罪有應得,但不應對她落井下石言語無忌。」
「傅先生,傅先生……」一個剛到傅居膝蓋的小女孩兒拽著他的衣擺,說道,「珠明哥說要打你,他和樹風哥哥他們都商量好了,這次絕對不會讓你只憑說話就騙過去……」
傅居嘆了一聲,旁邊一個肉乎乎的小孩兒小大人一樣,慢慢悠悠替他計數:「第十七次了。」
稍微大點的小少年嗤笑一聲,白傅居一眼:「只裝可憐是不行了傅居,溪清族長現在已經看穿你了,以後才不會救你。」
傅居又嘆了一聲。
他做什麼孽,充什麼英雄啊,還說要老死雲州。
再想想剛送走的那對甜情蜜意小兩口,傅居憂愁望天,如他少年時那般,心中湧起一股交雜著無人理解的寂寞和自我感動的苦澀感。
「人如世之塵……」
這是傅居譯的第一句蒼族話,他想把這句話放在書的開頭。
人如世之塵,一生隨風,漂泊無根,唯有溪水恆流,可拂去世中塵,帶著無依無靠的心流淌到世界的盡頭,眾生的來和歸處。
然而,傅居微微一嘆,笑了起來:「可我不需歸處,風駐我駐便是……」
九月中旬,京城四方街落滿紅葉。
封明月扶棺回京。
緊隨其後的南柳和拾京,則是剛進京門,就被『請』去了昭陽宮。
南柳被打發到哪裡去了拾京不知道,他直接被人帶回乾元殿,面聖了。
拾京翅膀硬了,喜笑顏開地給皇帝行了禮,一抬頭,笑著叫她:「娘。」
封晚雲被這聲娘嚇得不輕,眼珠子一動不動,瞪的特別圓,好半晌說不出話來。
她調整好姿勢,忽略掉這個詭異的稱呼,重新端出帝王威儀,問他:「是誰之前向我討三年調令,要到雲州去不再回京?」
拾京裝傻:「你不記得了,是我呀,還有傅居。」
又是好久,才聽皇帝問:「無朕旨意,擅自回京……」
「我來安葬阿爸,你們是要讓他葬在寫著裴古意名字的墓中嗎?」拾京說道,「其實我沒有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