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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道:“先帝在时,北部多有战乱,尤其是诸王之乱的时候,狄夷更是蠢蠢欲动。后而狄夷内部也出了乱子,原来的大汗被刺死了,新上来的大汗多钹最是有野心的。未雨绸缪,放眼朝内,也唯有沈荣祺年轻善战,必要笼络重用。这次如歆是受了些委屈,可只有受委屈了才能知道你对她的好处,沈家才会为我们所用。”
元昊称是,连忙应了。
太后缓缓道:“虽说臣子会功高震主,可这臣子功还不高的时候,依旧是要为君主卖命。”
午膳刚刚用完,严惜芳便让人跟着去了咸福宫,严惜芳因怕康妃歇午觉,急忙就去了宫里,哪成想还是在殿门外被宝珠拦住。
宝珠道:“娘娘身子不舒服,用完早膳就吩咐了今日不见人,连早起的定省都省了,小主还是回去吧。”
严惜芳着了急,“早上出了事,我到现在才将整件事情都听明白了,今日必得要见娘娘一面。”
宝珠仍是拦着,正说着,里头康妃喊道:“宝珠,让严常在进来。”
宝珠听了,这才让过身,严惜芳快步进了堂内。里间康妃正在榻上斜卧着,头上只松松挽了一个髻,一身素色的湖绿对襟开衫褙子,再无其余装饰。
严惜芳忙跪下请安,康妃也不说什么,走下榻一个耳光将严惜芳打翻在地上,“你出的好主意,啊,你让本宫在皇上面前还怎么办!”
严惜芳捂着脸颊爬起来,“娘娘息怒,嫔妾也没有想到会是这样,谁知道皇上竟会赶回来?嫔妾查了,那日就是林钰儿放小五子出去报信儿的。”
康妃啐向她:“你少在这儿扯旁人,你自己的主意,要趁着皇上不在的时候了结了沈如歆,回来也不会怎么样,那秋痕提成司茶,咱们在御前也有人了,日后好歹也多个耳目。你看看的你的好想法,吴贵喜都死了,你让本宫白白折了一只臂膀!”
康妃气极,直直瞪着严惜芳,严惜芳知道吴贵喜和康妃是远亲,又监管这慎刑司这一块,平日里对康妃马首是瞻,是康妃的一大心腹。此番一死,康妃自然生气。
严惜芳垂首:“是嫔妾思虑不周。”
“思虑不周?”康妃冷笑,手上染的猩红的指甲慢慢划过严惜芳白皙的面颊,中指上的赤金镶翠戒指隐隐闪着光,“阖宫里的人都知道今天的事,本宫日后还有什么威信辖令众人?更有人说都是本宫谋划的这些子事,严常在,本宫不得不怀疑了,你是不是和林钰儿联合好了来害本宫。”
严惜芳一阵战栗:“嫔妾,嫔妾不敢呀,嫔妾素日是最恨林钰儿的,又怎么会跟她联手害娘娘。更何况那日在御花园,嫔妾真的听见了皇上和沈如歆的话,皇上真的是不喜沈如歆了,不然,不然奴婢怎么会回禀给娘娘。”
康妃回身坐在榻上,端起炕几上的粉彩花卉纹盏,用盖子轻轻撇着面上的茶叶末,“你且起来吧。”
严惜芳站起身来,也不敢坐下,唯唯道:“娘娘,这件事虽看着是对我们不利,可毕竟也将沈如歆推到浪尖儿上,宫里人人都知道她了呢,保不齐日后没有人起了害她的心。”
阳光透过茜红色的烟霞纱软软落下,那光更似没有一点温度。康妃一阵恍惚,自己十六岁便为元昊侧妃,也曾是耳磨厮鬓软语绵绵。严惜芳的一个“害”字深深戳进康妃心里,自己原本不是这样的,而现今在旁人眼里,竟也是利用权势去害一个人。
康妃头又痛了,“你下去吧,以后的事便再做打算。”
严惜芳闻言,急忙捂着脸下了去,心里更是恨极了沈如歆。
元昊是在太后宫中用的午膳,待回到乾元殿时已是未时二刻,到后殿看见芸烟刚刚从屋里出来,见到元昊连忙行礼。
元昊道:“睡了吗?”
芸烟点点头,“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