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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絨瞪他,眼底的眸光因為生氣正熠熠閃爍著:「你這是幹什麼?升米恩斗米仇嗎?」
「是是是,無所謂,反正我不要臉。」這回沈秋戟正眼都沒給他一個,敷衍地說完後就從袋子裡取出一塊餅乾作勢要咬。
顧絨也和他槓上了,掰著他的手就是不給他吃,只是顧絨他生得纖瘦,腰細腿細,身上就沒什麼肉,論力氣哪裡是體育專業天天跑著練著的沈秋戟的對手?
哪怕氣急敗壞也只能寒著臉,一副冷美人的模樣罵罵人:「沈秋戟你可真是不要臉。」
沈秋戟也當真不要臉,咬了一口蘇打小餅乾後又擺出一副無奈的表情,把餅乾遞給顧絨:「行行,那我還給你,絨絨彆氣了。」
「你都咬過了!我不要。」
青年拍開他的手,臉都氣紅了,兩團紅暈飄在白皙的面頰上,他長相偏柔美,蹙眉生氣時雖是一副驕矜之色,卻叫看著的人根本生不出怒意,而他平時總是冷著一張臉,很少有別的表情,所以當這張臉上出現和往日截然不同的神情時,才會叫人無法挪開目光。
沈秋戟望著他一直彎著眼,咔嚓咔嚓把剩下的餅乾吃了還順便倒打一耙:「你看,我還給你了,是你自己不要的。」
梁少和李銘學抱著書,沉默地看著對床這兩人。
最後梁少沒忍住,問旁邊的李銘學道:「老李啊,他們兩個真的是在吵架嗎?」
如果真是吵架,怎麼吵得那麼幼稚呢?直接打一架不行嗎?
「誰知道呢?他們倆喜歡這樣打情罵俏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要上課了趕緊走吧。」李銘學拿好顧絨的請假條,和梁少先離開了寢室。
顧絨也不想自己還沒去到醫院就先被沈秋戟給氣死了,也沒多耽誤,隨便套上衣服就往學校外走去,可剛離開校門,他急匆匆地步伐又放緩了。
顧絨抬起頭,望著前方寬闊明亮的馬路,心中卻難以抑制地湧起陣陣恐懼,在宿舍里他和沈秋戟習慣性拌嘴時他沒覺得緊張害怕,甚至還很放鬆,因為他知道在宿舍時他肯定是沒事的——但走出學校大門就不一定了。
他回想起被壓成紙片人之前看到那一幕。
當時他覺得混凝土車司機臉上的神情很輕怪,因為那時司機害怕的源頭似乎不是因為即將發生的車禍,而是來源於他的身後——后座另外一個空著的位置。
就仿佛那個位置不是空著的,而是坐著一個叫人無比恐懼,望而生畏的詭異存在。
不過自己現在也很詭異,他是死了還是沒死?
顧絨低頭望著自己手掌,反覆收攏又握緊,還將手指搭上白瘦纖細的腕子——他在給自己搭脈搏確認自己是否還活著,但不管顧絨做什麼事,他都沒法給自己一個合理的解釋和答案。
還是先去醫院再說吧。顧絨心想。
至於怎麼去,顧絨已經不指望公交車和打的了,他想走著去,他也只敢走著去了,誰知道再坐那些交通工具的話他又會發生什麼事。
從學校去醫院的路程並不遠,就算是走路,平時至多走上一個半小時也就到了,但顧絨走了快五個小時才走到醫院。
因為他害怕。
這一路上顧絨都萬分小心,他既要抬頭看看自己頭頂有沒有人再次高空丟物,又要注意著四周有沒有什麼車輛忽然失控朝他撞來,所以等他走到醫院時,都已經是中午一點鐘,醫院下班的時間了。
不過顧絨卻不急,他覺得安全最要緊,反正下午醫生又不是不上班,等等就行了。
顧絨在外科門口找了個空椅子坐下,打算在這休息等待,順便捋捋迄今為止他經歷的那些事——那一次次死亡,到底是夢還是什麼。
說是夢,它們真實的過分;說不夢吧,他又好端端地坐在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