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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現在能進醫院是靠沈秋戟,來醫院的時間也提早了,所以沒有碰到那個醫鬧瘋子,可顧絨怎麼也沒想到,他都已經做完手術了還能遇見他,而且還是在這樣的情況下,按照自己這些日子頻頻撞鬼的經歷,顧絨很難不去想——想這個跳樓死掉,人頭還滾進他病房的醫鬧瘋子晚上會不會來找自己。
此刻的顧絨身心俱疲,思維神經全部繃緊,就像是一根弦,沒有人希望看到這根弦崩斷。
好在沈秋戟還是在這裡的,有人陪著顧絨還稍微輕鬆些,見他進來便伸著手要沈秋戟坐到床側邊來。
顧絨現在是個病人,沈秋戟一時心軟送了他來醫院,好人做到底,他現在自然什麼都是順顧絨意思的,因此坐到床邊後他還安慰顧絨:「你別太害怕了,這不還有我在這呢?你說你,你一個人待著又害怕,那怎麼還選了個單人間呢?」
「單人間有沙發,還有電視。」顧絨趴在床上,他的聲音因為手術和剛才受到的驚嚇聽上去格外輕弱無力,「我想著你睡這裡可能會舒服點。」
沈秋戟怔了下,他還以為是因為顧絨大少爺習慣住不慣多人間,卻沒想到會是這樣一個理由。他和顧絨說:「我不挑床,睡哪裡都一樣的,倒是你,你才做完手術是得好好休息。」
不過說實話,和那硬邦邦的摺疊陪床椅相比,確實是單人間這柔軟舒適的沙發好躺些。
「沈秋戟……」躺在床上的青年又開始輕聲喊著他的名字。
沈秋戟低頭看了他一眼,就見青年從被子裡探出白皙的手指,緊緊攥著他的衣服的一角,繼續問他:「你還記得我們來辦住院手續前你曾經問過我一個問題嗎?」
「你問我,我最近有沒有碰到什麼奇怪的事。」
青年抬眸望向他,雙頰慘白,唇無血色,一字一句告訴他:「我碰見鬼了。」
沈秋戟聞言眸光凝住,他沉默幾秒後笑起,伸手作勢去探顧絨的額頭:「顧絨,你是不是還是發燒,世界上怎麼會有鬼?」
「我沒發燒。」顧絨蹙眉,卻沒躲避沈秋戟撫上他額頭的手,因為這樣才能證明自己沒生病,「而且你不是能看到鬼嗎?」
「你怎麼會問這種問題?」
「你沒有正面回答我的問題,所以你肯定能看見對嗎?」
沈秋戟見顧絨信誓旦旦地望著自己,語氣又極為篤定,難免有些好奇:「我怎麼就能見鬼了?」
「不是你——」告訴我,先前我背後有個鬼的嗎?
這句話顧絨差點脫口而出,可是話說到一半他就想起來,那是前幾次他死亡時發生的事了,現在的沈秋戟還沒說過任何有關這些靈神異怪的事。
顧絨只得把原先的話咽回去,改口道:「不是你問我,我最近有沒有碰到什麼怪事的嗎?」
「是啊。」沈秋戟撫顧絨額頭的手改成指他耳朵,「那是因為我看到你耳廓發黑,耳朵顏色晦暗一般代表著身體運勢皆不佳,但我——」
耳朵是顧絨的敏感點,有人摸到他就渾身發軟,即便沈秋戟並沒有觸碰到他,但男人抬手的動作依舊讓顧絨忍不住顫了顫身體,下意識地想要躲開。
而沈秋戟則緩緩把話說完:「我以前見你時不是這樣的。」
「那不就證明我遇見鬼了?」顧絨把沈秋戟的衣角拽得更緊了,哭喪著臉道,「今天你也看到了,那個人頭本來都停下了,卻又無端端滾到我面前,他今晚肯定要來找我的……」
沈秋戟聞言卻安慰他:「這你完全可以放心,就算他要來找你也不會那麼快的,最快也得等頭七回魂夜。」
顧絨:「……」
「當然,如果你特別倒霉那這些話就當我沒說過吧。」
顧絨:「…………」
顧絨才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