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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好一個忠心!&rdo;贏罃長袖一甩,險些甩到贏沛臉上,&ldo;若真是忠心,你說,孤該如何成全他們?&rdo;
贏沛恭敬道:&ldo;君侯,子沛以為,至少等他們回來,再行決定間機閣的去留。&rdo;
&ldo;好啊,孤給你們三日,把外頭的人都撤了,回不來的,死生自負。&rdo;
義士們遊走在列國的刀刃上,過著此刻不知下一刻是生是死的日子,為的全都是秦國,可君侯不但不體恤,還說出&ldo;死生自負&rdo;這樣的話,實是不知這條命該賣給誰。
這句話說的寒心,杞子再也不想同他有任何爭辯,沖他行了最後一個禮:&ldo;杞子告退。&rdo;
贏沛有話說不出,本想同杞子一道出去,卻被贏罃叫住了:&ldo;贏沛,你留下。&rdo;
&ldo;君侯還有何吩咐?&rdo;
&ldo;關於間機閣,孤只有一問。&rdo;贏罃死死地盯著贏沛,&ldo;你明白孤的意思。&rdo;
贏沛看了贏罃一眼,隨即垂下眼眸,謹慎道:&ldo;子沛愚鈍。&rdo;
贏罃繞著他走了兩圈,見他不為所動,在他身側停住腳步,幾乎貼到了贏沛的耳邊,輕聲道:&ldo;他們尊的,到底是你,還是孤?&rdo;
這一問終是出口了,贏沛心裡發苦,這麼多年,他終究還是不信自己。
看不慣贏沛的猶疑,贏罃一把揪住他的衣襟,迫使他面對著自己:&ldo;你說,孤要一個答案。&rdo;
&ldo;他們尊的,是秦國。&rdo;
贏沛的表情仍是那麼平靜,平靜得像冬日結了冰的湖,表面紋絲不動,卻怎麼也窺不透冰面的厚度,踩上去不知是踏實的,還是會墜入涼透骨髓的湖底,叫贏罃特別沒有安全感。
&ldo;好一個秦國。&rdo;贏罃一把推開他,背手走向主位,&ldo;孤知道你想做好人,八方館如此,間機閣也是如此,孤且看看,你能撐到幾時?&rdo;
&ldo;多謝君侯。&rdo;贏沛正想退出去,上頭幽幽傳來一句:&ldo;贏沛,別忘了你的身份。&rdo;
贏罃孤單地坐在主位上,直直地看著贏沛,那目光、那神情,倒叫贏沛覺得有幾分悲哀,他竟然有些同情贏罃了。
君王難為,他也是不容易。
&ldo;將軍!&rdo;贏沛從大殿出來,跑著追上前去,攔在杞子跟前,&ldo;將軍留步。&rdo;
杞子見是贏沛,暫且壓住心中不滿,停下腳步道:&ldo;少主還有何吩咐?&rdo;
贏沛一揖:&ldo;將軍息怒,君侯並非不信任將軍,而是有他的考量。&rdo;
杞子沒好氣道:&ldo;君侯自有他的考量,杞子本是粗人,哪裡懂得君王之道,少主不必替他說話,也不必跟杞子解釋。&rdo;
見他正在氣頭上,贏沛不好再辯駁,只想著先寬他的心:&ldo;將軍和間機閣的義士們若是想走,子沛自當奉上金銀細軟,只當犒勞諸位這些年的辛苦。&rdo;贏沛說著,看杞子臉色不甚甘心,接著道,&ldo;將軍一腔熱血,在先君身邊多年,是肯為秦國分憂解難之人,只是眼下與君侯有了齟齬,說到底也是為著國事。沛在東郊置有幾處房產,義士們如不棄,可暫住幾日,待君侯迴轉,將軍仍可叫兄弟們回來。&rdo;
杞子神色稍稍緩和,但心裡還是憋著一口氣:&ldo;少主,有些事不是杞子不想做,而是不能做。少主自幼與君侯一處,比杞子更知悉他的脾性,君侯若是起了疑心,那定是不會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