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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而言,她的存在,难道只是为了首不知名的曲吗?倘若真如此,教她情何以堪。。。。。。
满眼情怨的看他,心心念念爱恋的人正托首闭眼倚案,案上鱼戏荷叶的古铜香炉,香烟淡绕,氤氲渐无痕,熏香暖,俊雅面容,恬静淡然,眉宇间融着似有似无的清寂,隐隐凉怆薄影镀。这般模样的他,竟让人觉得脆弱,卸去防御外壳,宛如一个普通的公子,再不是那个流露疏漠的右相。
曲罢,沐薇收手敛袖,目不转睛看他,没有开口,他依然闭眼犹如寐,也没有任何动作,少顷,他唇微翕合,淡淡吐出一句:“曲一样,韵异,听来终难还旧意。”
沐薇不解:“公子,你说什么?”
檀紫衣骤然睁开眼,坐直身,转头盯着花窗,似乎在凝神仔细辨认着什么,他蓦地伸手推开暖榻后的窗,一阵寒冷的北风呼啸扑进房,沐薇不禁打了个哆嗦,抱紧肩,狐疑的望着他,不明白他怎么了,做出这样无常的举动。
也在这时,沐薇听到,夹在凛冽北风中,有若隐若现的女子的歌声,隐约听得到的字句,俱是她熟稔在心的,因为,这歌曲,她早已经在他面前唱了不知多少次。
感觉到什么的,她的心忽然没有来由的痛起来,不及她细究,只见檀紫衣已经大步冲出房,身影仓急的向外面跑去。
“公子!公子!”她惊慌失措,也忙站起,碰翻了凳也顾不上,脚步踉跄的追了出去,像要抓住什么似的,惶恐而急乱。
这处临湖而建的宅子,为方便主人游湖,从后院修有道栈桥直达湖边,桥头是座临水亭,下系有主家的画舫小艇,此时,檀紫衣正疾步飞奔在栈桥上,全然没有了平日的处世不惊的模样。
湖面上,一艘精致的画舫正从远处驶来,慢慢摇近,船头有个少女坐于甲板上,膝上是架筝琴,纤指挑,揉弦颤音,空灵筝曲水般流溢风中,传远,悠长,和着琴声,是她婉转清丽的歌声。
“忆梅下西洲,折梅寄江北。单衫杏子黄,双髻鸦雏色 。西洲在何处,两桨桥头渡。日暮伯劳飞,风吹乌臼树。树下即门前,门中露翠钿。开门郎不至,出门采红莲。采莲南塘秋,莲花过人头。低头弄莲子,莲子青如水。置莲怀袖中,莲心彻底红。忆郎郎不至,仰首望飞鸿。鸿飞满西洲,望郎上青楼,楼高望不见,尽日栏杆头。栏杆十二曲,垂手明如玉。卷帘天自高。海水遥空绿。海水梦悠悠,君愁我亦愁。南风知我意,吹梦到西洲。”
鸦青乌发在风中飘舞,忽而飞到她面上,忽而撩乱风中,凌乱,柔媚如丝,距离虽远,但依然可以窥见,那是何等的风华绝世,素面淡无半分妆点,却是灿如春华,皎似秋月,颊上旖丽霞光荡漾,但满面轻愁,眸仁中全是哀伤,似有浓浓伤情盈身为孤凄。
这是怎样的情绪,人原来是可以痛成这样的,在以为已经痛过最深,再无可伤彻灵魂时,居然还会有这样颠覆所有感觉的疼痛!
这是,他从来没有料到的。
紧紧盯着那逐渐驶过的画舫,目不转睛的凝望那命中原来最在乎的女子,他需要百倍的毅力,才能克制住胸膛的疯狂情绪。站在栈桥尽头的临水亭中,双手紧紧抠在木栏上,十指死命的几乎深深抠进木头里,指尖的痛,他浑然不觉,这样的情,殇未绝,恍如昨日一念动,情难自禁,仍彻夜暗萦。
当初因为身负无法逃避的重责,无奈选择断情,磨砻心智,孰能料,孰能料。。。。。。
原来竟是自成心障,无法逾越,无法脱离,在每一次见到她,更加清晰的意识到他失去的是什么,他有多么的爱她。爱成伤,一次又一次,愈来愈深,镌刻入心,和着痛,浸印入髓和灵魂,如此痛苦的爱,怎却不能相忘,反是纠缠更深。
小茵似乎也看见了他,猛的一怔,呆呆看他,两相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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