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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孩子被自定义为“教书育人”的学校抛弃,云诘越觉得自己可能真的无法自我救赎了,想自我安慰、心里舒服点儿都不行。
算了吧,云诘只想在这么美好的世界里待一会儿,明天离开后,回到学校,也许过一阵子,什么都好了,时间会让自己变得世故起来,时间也会让自己想要“解决”掉这些麻烦。
“你跟谁学的啊,张口闭口都是大人的‘发财’啊,‘有福’啊!”
“我也是大人啊。虽然……还没太大,但是谁规定不是大人就不能盼着发财了?老师你小时候过年不想要红包吗?你得了奖学金时候不开心吗?还说我。”严珏笑道。
云诘再一次被这些孩子理论给噎住了,确实是这样,大人总给自己能做的事情定义为好,其余的就靠主观经验否定掉了。
“我们认为的‘发财’可跟那些商人想的不一样。”
“那商人怎么想,你怎么知道?”
“我以后做商人了就知道了。反正大人们总是说‘你们现在还不懂,以后你就明白了。’其实我们都懂,只是想得简单一些。本来想简单一些可以让我们更开心,可是大人们又要告诉我们,让我们受到……那个词是?”
“熏陶。”
“对,是熏陶,大人们熏陶我们,让我们觉得世界不美,要怎么样才自保?怎么样才能变得像他们一样,还告诉我们只有变成他们那样,我们才能过得更好。所以大家都在长大后变成了真正的大人,丢失了自己。”
严珏说完这句话,捡起一块石子儿愤怒地掷向水面上,石头在上面跳啊跳,再跳,云诘甚至以为它会一直那么跳到对岸,可是这个错觉马上消失了,因为石子儿最终还是要跟天下所有的石头一样,离不开“石沉大海”的结局。
“嗯,你说的挺有道理的。”云诘道,并且点点头,也试着将一块石子儿掷到水面上,可是她的技巧不行,石子儿惊起了一声巨大的水“咚隆”以及大黄的几声吠。
严珏没想到老师没有说教,而是肯定了自己,一时间倒不知道说什么了。他到了书上说的“叛逆期”了,最喜欢跟大人唱反调,这下没想到得到了大人的顺应,反而不知所措了。
“那么……老师现在是完完全全的大人了吗?”思索了半晌,严珏道。索性一仰头,躺倒在了堤岸的草坪上,有些草穗儿扎得背脊痒痒的,严珏顺势就用背部将那草刺儿磨蹭几下,也便舒坦了。
云诘也跟着躺了下来,一时间心里面的震撼无以言说。
抬头看到的是星空璀璨,仰面直视,视野宽阔,真的是星云流动,璀璨无比。星云以半圆形包裹着两人般,有的真的在闪烁,书上并未说谎,还有的真的似乎在动,薄薄的云丝绒飘飞,整个画面像梦一般。
耳边有水声,间或不断的“鲤鱼跳龙门”声,一两声的大黄吠声,还有大叔偶尔责骂大黄打扰到自己清梦的骂声,云诘觉得一生追逐,自己的胆怯失落,自己的自负自卑,在这莽莽星河下变得渺小,这一瞬间,她似乎听懂了五月天的那一首《星空》
原来此生所有、所得、所获不如一夜的星空。
“嗯?”严珏侧过头来,以此疑问词代替那个问题。
云诘浅笑了一下,“不是,或许心里面还有个孩子。”
“在奔跑吗?”
“为什么这么问……”
“我总觉得自己的心里面有个大大的自己在奔跑……”
……
☆、陈年伤事
到了后半夜,没有变的月色却凉薄了周遭的空气,小风起时都惊乍起人身上的鸡皮疙瘩,牵引着一串战栗来。
“你冷吗?老师……”严珏问道。
“还好。”云诘道,眸子里映出来的全是星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