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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哐當——」
周漾站起身,狠狠踢在油畫布架上,但他感覺不到疼痛。
姜蝶珍沒有回答這句話。
她?很輕柔地告訴他:「漾哥哥,蝴蝶飛走了。」
今天,她?坐在那個人的懷裡。
有上百隻鑽石戒指反射雪光,形成的白蝴蝶,親吻了那個英雋到極致的人。
讓她?心臟都在顫慄。
蝴蝶,已經?吻過星雲了。
另一端。
周漾半跪在地上,整理好?地上的油畫筆。
他語氣從玩味張揚,變得認真?又誠懇。
「寧寧,過年我就回國?,那時候國?內就是二月春天了。春意盎然,蝴蝶會飛回來嗎。」
「你有沒有什麼禮物,需要我從義大利買給你,我剛舉辦了畫展,一票難求,你想要什麼,我都能?買。」
「禮物?」
姜蝶珍晃神了一秒鐘,隨即想到了那個人給她?的戒指。
她?沒辦法不想他,仿佛那個人不是星雲,是太陽。
她?不敢多?望。
可?是不看太陽。
那個人的光暈依然把地面照的雪亮。
讓她?處處都沒辦法忽略他。
姜蝶珍一直沒有說話。
電話那頭?。
周漾等了很久,揉了揉下巴上冒出的青灰胡茬。
在烏藍的清晨光暈中,他又恢復了那副囂張桀驁的模樣。
「姜蝶珍。」
「嗯?」
周漾一字一頓地篤定道:「你聽好?了,這次回國?,我會把你搶回來。」
姜蝶珍想要說什麼,卻只能?聽見細碎的忙音。
電話掛斷了,微信彈出來一則消息。
圖片太大。
姜蝶珍加載了很久。
背景是義大利的藍到澄澈的海,卻仿佛藏著難以言喻的暗涌。
畫卷上是十六歲那年微塵浮動的老舊教室。
視角卻是從座椅間,延伸到教室門?口。
穿著藍白色校服裙的女生,露出渴慕又微紅的臉頰。
窗外是學?校里那顆盛開的藍花楹樹,藍紫色的花瓣掠到女生的黑髮間。
「為有暗香來」,像是一場經?年舊夢。
那是周漾畫的,他記憶里的她?。
這一端,姜蝶珍細細摩挲著手上的那冊白紙。
和景煾予簽訂的訂婚協議上。
在婚前財產的條款里。
在南半球的澳洲,鋪天蓋地的藍紫色櫻花,使那場綺夢具象化。
它們?切實又年復一年地永遠屬於她?。
並非是一場再也回不去的夢。
原來姐姐在十八歲,智齒疼痛的那場發燒。
會在多?年後的某個冬日。
以一種滾燙的溫度,燒乾自己的喉嚨和眼淚。
睡覺前。
姜蝶珍把前幾天,擬定好?的離婚協議,從家裡的保險柜里拿出來又讀了一遍。
好?夢會醒。
她?不想依附在那個人身上,這樣永遠和他都沒辦法對等。
她?想成為更?好?的,能?夠獨擋一面,有朝一日,並肩站在他身邊的人。
這樣不會患得患失,婚姻和家庭也會更?加堅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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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一,姜蝶珍來君恩報到。
今天感冒突然加重了,秀麗的鼻翼被她?揉到發酸。
果然在那個人的懷裡,稍微好?轉,只是迴光返照而已。
工牌是許簾淇幫她?領的,配套一系列打卡和進出以及電梯乘坐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