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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司恩抬眼,朝他那麼笑了下,然後他說:「我在想,我們真的心有靈犀。」
他情緒收斂極深,一般沒有人能從他臉上看出高興還是不高興,更不用說琢磨他的心情了。
可白書卻感受到了。
他們註定要在一起。
白書來了興致,他滿眼星光:「那你猜猜我心裡在想什麼?」
韓司恩的喉結滾動了兩下,輕不可聞的說:「你在想白文瀚,還有……還有,當年我把你一個人留下時的日日夜夜。」
白書瞬間紅了眼圈。
韓司恩伸手把他圈在懷裡,說:「委屈你了。」
第12章
委屈嗎?不怎麼委屈。不委屈嗎?有點委屈。
這就是白書最真實的想法,很矛盾,但他就是這種心情,他不知道該怎麼說,也說不出來,只好抿起嘴不吭聲。
他不知道,他的所思所想韓司恩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當年韓司恩很小的時候身體底子就壞掉了,能得以活那麼久都是白書的功勞,從根兒上就沒辦法治。
他病逝前並沒受多大罪,臨死時也算得上安詳。
韓司恩還記得那天,天很好,風很暖,他坐在搖椅上靜靜的看著白書,想著能多看一眼也好。
其實離別來臨的時候是有點感覺的,只是他沉默,白書裝作不知很平靜的攤開紙拿起筆給他畫像。
一幅畫完,韓司恩看著畫上風雅無雙的人笑了笑,他承認自己的皮囊不錯,但白書畫他的時候絕對加了十倍的濾鏡。
看他滿意,白書進屋給他倒茶。
韓司恩記得沒過多久自己就有些困了,眼皮都睜不開,不過他聽到了白書的腳步聲,於是硬撐著喝了口白書餵過來的茶,他握著白書的手,然後就一睡不醒。
奈何橋旁,韓司恩立在橋頭等著白書。
有鬼差說沒必要,有時等一個陽世的人並不一定會有好結果,萬一人家牽著別人的手一起下來,見了也是尷尬。就算是兩人情深把人等來了,可投胎後再相見還是誰也不認識誰。
有緣分的話新的一世終會再相見,沒緣分的話等不來相守。
韓司恩自然沒有聽鬼差的,他在奈何橋畔只等了三年。
他本做好了等二十年三十年的準備,可最終他只等了三年。
再相見,人還是那個人,臉上的皺紋都沒多一絲,但已是滿頭白髮。
三年時光,是他丟下白書一個人孤零零在人世上過的一千多個日日夜夜。
面對死亡,活著的那個人永遠最痛苦。
因為被留下的人不知道有沒有來世,不知道還能不能再相見。
韓司恩的心再冷再硬,他也只是一個人,一想道白書憂思成疾,獨自一人過完那冷冷清清的一千多天,他的心就像是在被誰用手死死捏著。
又酸又脹。
白書很膽大白書又很膽小,他不知道在這些天的時間中,白書一個人吃飯一個人睡覺時有沒有哭過。
如果有,他會難受,如果沒有,他會心疼。
那時的韓司恩甚至期盼著白文瀚能把白書接走,讓他去戍邊也好,去修復城牆也罷,累也好苦也罷,終歸生活在人群中,終歸不是一個人。
白書總覺得他溫和了很多,那也只是對著白書這個人。以前是白書追逐著他,兩人在一起的時間太短,這輩子他想讓白書感受到自己的情義。
對韓司恩來說,白書是最特殊的那個,沒有例外。
而說起白文瀚,韓司恩知道想起來往事的白書又怎麼可能不牽掛這個哥哥。
他們經歷過大災大難又相依為命,是相互依靠的存在。
但生在這個世界,如果翻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