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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也僅此而已。
小毛若是能回答,這倆月她的旁敲側擊就能將這些答案挖掘得乾乾淨淨了。
「姨娘,奴婢——」
「別奴婢,我!從今往後你不改也得改,還有對我的稱呼,叫不出姐就叫名字。」再度繞到這個問題上,這次梁辛神情嚴肅,目光凌厲。
若離開這個別院,最好就當姐妹相處,免得這些稱謂給她們招來不必要的麻煩。再說做姨娘也不是什麼光彩的事,有志氣的丫鬟都不屑。
「奴婢……我……我不知道姨娘您的名字啊。」小毛十分彆扭地嘗試新的稱呼方式。
她是半路賣身為奴,進秦家已八歲,自然不比家生子懂禮數,那一年真被打怕了,大概快將這卑微身份刻入骨血。
「啥?你不是跟了我挺長時間嗎?還是我的閨名比較難記?」這倒令梁辛詫異,按理她的貼身丫頭應該熟知她的底細。
因仔細觀察過,這皮囊的外貌與她只是近似,就怕未必同名,她就不敢輕易自報姓名。
「在秦府,姨娘只有姓,便是丫頭被哪個主子招進屋也要廢了名兒,三爺屋裡的鄒姨娘原先就是做針線的香雪,只是再無人叫過此名。您是大爺納進府的,奴……我只知道您姓梁。」小毛微鎖眉頭努力回憶,卻似乎從未聽人提過主子閨名。
秦府規矩多,懲罰太重,想來無人敢藐視府規背地嚼主子舌根。
「那就叫我小梁吧,暫時這麼決定,一定要改口,方便以後在外面生活。來,現在接著回答我的問題。」梁辛欣慰地鬆了口氣,好歹借穿的皮囊是個同宗,不然更名換姓真有些彆扭。
「回答……什麼啊?」
小毛見主子雙眼明亮,泛著好奇的神采,一副坐等聽戲的姿態,便覺腦中一片空白。
這可把梁辛急壞了。
「你這死孩子,我問了這麼多問題,你一個都沒記住?這些都很重要,人命關天吶!弄不清楚後果會很嚴重,結局會很悽慘!」她越來越覺得這丫頭和稀泥的技術挺高超。
這倆月她幾乎每天都會刺探,東拉西扯地問上一句,不是得不到答案就是得不到她想要的答案,沒用的說一堆,有用的一字不提。
「姨娘——」
「嗯?」
隨著梁辛一個警告的鼻音和一道犀利的目光,小毛下意識地一巴掌拍在自己嘴上,那聲響還脆的挺嚇人。
「哎呀你打什麼?可不能慣你這毛病,動不動就自虐。叫習慣了是需要時間糾正,只要你這次有心改,總能改過來的。」她說得略有些語重心長,不了解這個世界的等級觀念,也就不能理解他們根深蒂固的奴性。
終歸是環境塑造人,她明白的。
「小……梁,」
小毛似是在開口前將這兩個字在舌尖繞了幾圈才緩緩出聲,「我是秦府的丫鬟,先前是最低等的粗使,得了您的恩典才進了屋子,其實才不到兩個月就隨您……來了別院。」
她一臉愧疚,不敢對上主子的視線,微垂著腦袋不知如何安撫。
昨晚的竊賊著實可恨!當真嚇到姨娘了。
「你的意思是進我屋子時間短,關於我的秘密你什麼都不知道?那八歲進府總該認全秦家的主子吧?幫我理理人物關係,分析分析人物性格,再說說你們本地……就是京都和附近城市的風土人情,熱門通緝犯總該聽說過吧?我們住在這京郊野外,總得防範一些未知的危險。」梁辛極力克制內心涌動的焦慮,儘可能輕柔舒緩地誘導性提問。
但這只是她個人認知,在小毛眼裡,此時的她已急躁到瀕臨爆發狀態。
「您別急,也請放心,這別院不太有賊的,咱們來了快一年半也只昨晚進了賊。」小毛握住主子的手,嘗試地扯了扯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