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羡林中鸟,慕比翼双飞。(第2/4 页)
前些日子还随手丢了鬼身聚出来的金肺。这肺是不是本来就有,也弄不清楚了。反正丢都丢了。
而后杨暮客猛然想到,他丢了如此多的东西。那他还剩下什么?
再往前追,追到被困死的世界离去,追到前生才死之时。追到了求学的日子里。
他记得许多知识,记得许多话。但却都似是而非了。
有些字拼了命也想不起是怎么写,但他知晓那个字的意思,知晓那个字的故事。却独忘了那个字的形。起身来至书桌前,点上灯。轻轻研墨,落笔之后杨暮客一脸无助。
他知道他想写什么,但他写的字他却一个都不认得,怎么看这字都是错的。原来不知不觉,他已经丢了这么多东西。何止是那张面皮,何止是肝脾肺肾。他的过往,不见了。
悟道本就该身体力行,知行合一。但他明明知晓往事不可追,却依旧难以释怀。他起身来到镜子前,问自己,这个面容俊秀的人是我么?
伸手对自己掐了一个迷魂术,给自己戴上一副眼镜。头发也变短了。身高也变矮了。可怎么看都不像是自己,什么时候变成了这副相貌的?他连自己的脸都记不清了。
“假的?”杨暮客散去了迷魂术,看着镜子,摸了摸眉眼,摸了摸鼻梁,揪了揪发髻。拆开发髻长发落下,面容瞬间变得阴郁。似是一个鬼。
本就是一个鬼,这副面容他渐渐接受了。轻笑一声,“真的。”
杨暮客想起来他当时的意念,不坦白,不掩藏。这样就好,顺其自然。我叫杨暮客,外来者,终是此地人。
兴意阑珊地关上灯,钻进被窝。
早上蔡鹮进屋里服侍杨暮客洗漱,蔡鹮抱怨着。
“少爷昨夜怎地把头发散开睡觉。压得乱糟糟,梳都梳不开。”
杨暮客打了一个呵欠,“总是盘在脑袋上,揪得头皮疼。”
“头皮疼就喊婢子帮你按按。”
“下回知道了。”
蔡鹮撇嘴问,“您昨夜里写了什么?铜盆里的灰都飘出来了,是不是写了什么肉麻的诗?”
“嗨。姐姐不是嫌弃我字丑么,闲来无事练了几笔字。太丑了,我自己也看不得,就都烧了。明儿你随我练字。”
蔡鹮用玉冠箍住杨暮客的发髻,将簪子插稳当,哼了声,“不止一次劝您,您以往百般理由推脱。”
发冠戴好以后杨暮客赶忙起来,“饿得不行了,我去姐姐屋里问安,吃早饭去。你也赶紧去吃。”
到了小楼屋里,玉香已经把餐饭准备好。杨暮客洗了洗手,上前问安。“小楼姐昨夜睡得可舒坦?”
“舒坦。”
杨暮客呵呵一笑落座,拿起筷子,“小楼姐先吃,您劳苦功高,日日忙个不停。早上多吃一些。”
小楼瞥了他一眼,“今天俏皮话甚多。昨夜做了什么好梦不成?”
杨暮客瞪大了眼睛说,“姐姐果真料事如神,弟弟昨夜做了好梦都能知晓。”
小楼皱眉,“吃你的饭。”
杨暮客美滋滋地夹菜送饭,如今餐饭入口也不会马上变成冰坨坨。越发觉着玉香厨艺了得,凉热都入得了口,尝得出滋味。吃了一半,杨暮客再找了个话头,“今冬不比以往,这骨江如此低温之下定要结冰。”
小楼点点头,“骨江河道虽窄了些,好在够深,水流湍急。冀朝之内的明龙江有一段已经冻住,耽搁了不少事情。罗朝太子邀请的许多青囊大夫被堵在路上。天寒地冻的,十分遭罪。”
杨暮客惊讶地问,“冀朝竟然也遭了寒灾?”
小楼咽下饭后说,“不凡楼那汇报,这怕是只是一个开头。今年的冬天可一点都不好过。冀朝本就缺粮食,河运堵住,大雪封山,物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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