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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臉埋在玻璃窗上,留下了苦澀的眼淚。
梅森見他許久沒有說話,也就沒有接著在問,心裡不由得感慨道:「安逸這人,哪裡都好,就是太安靜,看來自己一定要好好給他找工作,讓他開朗起來。」
鄭安逸目前住的地方是破舊的老城區,他跑龍套掙的錢也只夠平時的生活開銷,時不時還要靠梅森救濟。
「安逸,不管結果怎麼樣,我們回去之後都不要瞎想,好好睡一覺,明天哥在給你去找新的機會,」下車之前,梅森安慰著他。
「謝謝森哥,你也回去休息吧,我會早點休息的。」鄭安逸下車背對著他說道,他不敢面像自家經紀人,怕他看出自己哭過。
梅森跟他揮揮手,開車離去。
鄭安逸並沒有第一時間回到自己的家裡,而是找了一個乾淨的地方坐了下來,他很冷,想要曬曬太陽,可是三月溫暖的陽光,依舊無法照進他冰冷的內心。
周邊人來人往,來去匆匆,沒有人注意在陽光下有一個漂亮的少年坐了很久很久。
陽光很暖,可是鄭安逸的內心依舊冰涼,他需要尋找一點慰籍,回到家裡煮了一包泡麵之後,拿了一件外套,就出門去了。
現在的他一點知名度都沒有,完全不用擔心被認出來,打了一輛車直接去了郊外的墓園。
沒錯,就是鄭安逸的墓園。
三年前他出院了以後,就悄悄的跟隨過自己的哥哥來到了這裡,每當他心情特別不好的時候,就會來這裡坐一坐,跟他聊聊天。
而此時,一輛法拉利停在墓園門口,筆直的雙腿踏出車門,從車後拿出一束鮮花和紙袋,走進了墓園。
還沒走到墓前,鄭初一就看到了站在那裡的頎長身影,腳步頓了頓,然後又繼續往前,停在男人身旁。
鄭初一沒有說話,彎腰將自己帶來的小雛菊和桃酥放在了同樣的小雛菊和桃酥的旁邊,然後手指輕輕撫摸著墓碑上的照片,微啞的聲音輕輕的說著,「小安逸,哥來看你了。」
他笑了笑,口吻里滿是寵溺,「哥還帶了你最喜歡的小雛菊和桃酥…」
如果在以往他會收到自家弟弟一個大大的擁抱和開心的笑容。
而如今,只有冰冷的墓碑和照片上開心的笑容。
自己有多久沒有見到安逸的笑容,三年?五年?還是更久,他自己都已經記不得了,自從弟弟跟席天澤結婚了以後,自己就生氣的好久沒有跟他往來,可誰曾想就再也沒有機會。
對旁邊站著的男人,鄭初一不是不怨恨,明知錯不在他身上,可他的安逸確實是因為他而傷了心,最後年紀輕輕地就離開了,永遠的停留在24歲。
到現在他都記得自己得到弟弟墜機消息時的情景,
那瞬間,他幾乎發狂,心裡是深深的懊悔,後悔自己沒有去找他,沒有帶他離開那個讓他傷透心的地方。
那可是他唯一的親人,最疼愛的弟弟,可他卻沒有好好的保護他。
他滿腔怒火的衝到男人面前,狠狠揍了他一頓,他咆哮怒吼,要男人把安逸還給他,可是對方一句話都不說,任由他的拳頭落在身上,默默的承受著。
打完之後,他離開了男人的公司,自立門戶,然後這三年來就再也沒有來往過,就連忌日兩個人都是錯開著時間來的,卻沒想到今天就遇上了。
鄭初一低頭點菸,猶豫了下,還是拿了一根煙給了身旁的男人。男人微愣,依舊沒說話,接過煙,拿出打火機點燃了煙,並遞給他。
兩人依舊無語,一根煙快要結束的時候,鄭初一才低聲說道,「三年了,你不需要在歉疚,趕緊和白宇軒結婚吧,他又等了你三年。安逸當時簽下離婚協議書,就是為了成全你們兩個,為自己曾經做錯的事情進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