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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句恳求,后来,他忘了,为什么没有对安季晴恶语相向了。
“安季晴,你睡着了吗?”段风涯轻声说,声音像一阵风,吹过安季晴的耳边,微痒。
“没有,睡不着。”
“还记得吗?我们成亲那天,月亮也是这么明,这么圆。”
“当然记得,可是,听闻那天下了滇城有史以来最大的一场雪,可能,连老天爷也觉得,我执意要嫁给你,本身已经是个不可挽回的错了吧!”安季晴也闭上眼睛,长长的眉毛在风中,轻轻抖擞,她的话语,在寂而清冷的夜里,透着荒凉,渗着无奈,又杂着灰白。
到底是错嫁,还是逃不了的指腹为婚,或是,安季晴说的,执意要嫁,这个问题,其实在后来,段风涯有细细的想过。
☆、79。 害怕,颠沛流离
那一晚,洞房新夜,段风涯尚未入眠,然,安季晴蜻蜓点水般的,偷偷的吻了他一下,他就开始纳闷了,她不爱他,她没有理由爱他,她不会爱上他,这都是段风涯最后得出的结果。
就算很久以后,段风涯都不明白,他如此待她,安季晴怎么会爱上他,甚至以命来爱!
段风涯轻笑,温声说,“我还记得你当初理直气壮说,嫁我,图富不图贵,求奢不求安的,要后悔,你也得等下辈子了。”
“下辈子,呵呵,风涯,你信人会有下辈子吗?”
“会吧!”少顷,段风涯才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会吧,他希望会,至少下辈子,没病没痛,他才能像正常人一样,好好活一场,“如果真有下辈子,我就不从商了,我要学医,做个济世华佗。”
安季晴喃喃细语,“好伟大的下辈子哦,我就不行,济世华佗,受世瞩目,多累呵!”
“那你呢?”
“我呀,如果真有下辈子,我也不想做人了。”
“不做人,做猪做狗啊。”
“你才做猪做狗。”安季晴用手背捅着段风涯的背,“我要做一棵树,要做一棵参天大树,把根深埋于土地里面,任天地撼动,唯我不动。”
段风涯睁开眼,转身对着安季晴的背,从这个角度,恰好可以看到安季晴平静的侧轮,没有波澜掠过的脸,如同一泊静水,“安季晴,你在害怕什么?”
“说真的,我怕起颠沛流离。”说完,安季晴深吸一口气,然后同样脸无异色。
“这么说,你承认,我亏待你了?”
“也没有,不关你的事,我只是觉得,只有把根深深的埋进三尺土地里面,才会有绝对的安定,天地不移。”末了,安季晴又补充一句,“可能,我只是思安心切罢了!”
段风涯抱起双膝,嘴角含笑的看着安季晴一点都不真切的笑容,打趣的想,这丫头,思安心切,换而言之,就是觉得嫁给自己,她一点都不安定了,分明是拐个弯来说他亏待了她。
安季晴很快就睡着了,均匀的呼吸,段风涯脱下身上的长衫,覆在安季晴身上,大手覆在她娇小的脸上,拇指触在她颤动着的眉睫上,一种莫名的沉重压心而来,如若三年后,自己真的有不测,对这个女人,真的会没有一丝负疚吗?
段风涯敛眸,喉结微硬,他坐过火边,用长竹挑着熊熊的烈火,似乎,只有灼热的火,才能让他安静一点。
两个人,能走到一起,总归是有缘分的,可能是良缘,也可能是孽缘,段风涯知道,他和安季晴,是走不到良缘的,突然,他也希望,这不会是孽缘,残害安季晴一生,可能,真非他所愿。
火把慢慢的烧尽,旭日苒苒的升起,金黄裹着一地,青绿的竹笋,隐约的发出一阵阵清新而好闻的气味,段风涯是在这种清新的气味下睁开眼的,很快,他就记起了,自己在哪里,摸着后脖子,伸了懒腰,他才